不曾出過半點差池。
換而言之,這弓過了歷任皇帝的手,全都是萬無一失的,怎麼偏偏今時今日落到秦洛手裡就出了這樣的岔子,傷了他自己不說,還險些連累景帝為那隻發了狂的蒼鷹所傷,這整個事件聯絡起來說明了什麼?
秦洛不是名正言順的儲君人選,所以他沒有資格來用這張弓?還是——
這個孩子原就沒有天子之分?所以太子皇帝英靈現世給了他們警告?
景帝的臉上不由勃然變色,藍淑妃卻是急了。
“榮安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柳眉倒豎,滿臉怒容的橫了秦菁一眼,幾乎可以說是氣急敗壞的怒聲道,“洛兒也是受害者,你沒看見他也受傷了嗎?”
秦菁面無表情的掃了秦洛一眼,秦洛卻是與藍淑妃此時氣急敗壞的情形大不一樣,那個孩子只是緊緊的攥著拳頭,使勁低垂著腦袋,單從樣子上看倒像是嚇壞了,不過秦菁卻不這麼認為。
景帝動了怎樣的心思她自然是知道的,而這也正是她佈下這個局的目的,因為拿捏秦洛的個性她料準了對方必定會在今天的獵場上當著大晏使臣的面而有所行動,進而向付太后證明她與他們合作是有前途的,所以她就將計就計偏偏要讓景帝對秦洛起疑,讓他們計劃的效果適得其反。
當然了,為了不讓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秦菁是斷然不會在明面上讓景帝看出她的真實目的,所以此時她便只是微微一笑,不慍不火的看著藍淑妃,字字鏗然道,“二皇弟傷了,父皇和皇祖母自然是心疼的,只是此時此刻,父皇莫名受了那隻畜生的襲擊,淑妃娘娘你不關心父皇是否受到驚嚇,身子可有損傷,卻口口聲聲偏要說是有人在那弓上做了手腳是何道理?”
她不提那張弓弓弦斷裂的暗示,只把矛頭指向藍淑妃的主次不分。
景帝的心悸之症若要發作起來是萬分兇險的,方才藍淑妃情急之下就只顧著維護秦洛,卻是完完全全沒有把景帝放在心上。
其實在剛才的那種情況下,這臺子上面二十餘位后妃公主全都被嚇傻了,根本就沒有人能想到景帝,不提也便罷了,偏偏秦菁咬住她不放。
“你——”明知道秦菁是刻意針對她,但因為事實她也無從反駁,藍淑妃氣的手腳發抖,指著秦菁卻說不出話來。
秦菁看著她這副模樣,不由惋惜的嘆了口氣,轉身扶著景帝坐回王座上,她站在他身邊,一身紅妝似火,臉上神情,桀驁間卻帶了種說不出的冷酷味道居高臨下的望著藍淑妃,一字一字清晰無比的繼續說道,“方才若不是二皇弟一箭射偏激怒了那畜生,它又怎會惱羞成怒衝上高臺想要襲擊父皇?如果淑妃娘娘你非要認定說是有人在弓弦上做的手腳,害的弓弦折斷傷了二皇弟,照你這麼說,本宮是不是也該問問,既然那弓弦已然折損,為什麼好巧不巧二皇弟的箭別的地方不射,偏偏還能在最後關頭去惹了那畜生,引得它向父皇發怒報復?”
方才那隻鷹鷲的舉動的確是蹊蹺的很,秦洛的箭能在最後關頭射傷它可以被理解為巧合,可在場的那麼多人,為什麼它別人都不找,偏偏盯緊了景帝不放?
秦洛是故意的?還是其中別有隱情?這樣謀害君上的罪名壓下來,一旦坐實,秦洛這一生的前程就徹底斷送了。
“榮安,你不要血口噴人!誰知道那隻畜生髮的什麼瘋,竟然會突然襲擊皇上。”藍淑妃記得一聲冷汗,再也顧不得許多,膝行爬到景帝面前,哭訴道,“皇上,洛兒不過是個孩子,他的心性您的知道的,不過是為了替您解憂才提出願意替您拉弓,不曾想榮安卻是這樣的居心叵測,竟然這樣的汙衊他?皇上您明察秋毫,一定要還我們母子一個公道啊!”
這個藍淑妃,真是蠢的有夠可以,秦菁分明就是故意在激她,她卻馬上就順了別人的心意當眾把事情鬧到栽贓陷害的層面上來,殊不知這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這樣打景帝的臉,分明就是不給自己臺階下。
藍玉衡死咬著牙關,恨鐵不成鋼的瞪著高臺上藍淑妃期期艾艾的背影,雖然明知道不妥,終於還是忍無可忍的上前一步,跪下去微笑著說道,“皇上,娘娘她只是一時情急又護子心切才表達錯了意思,方才的情形大家都看的分明,只是弓弦驟然斷裂二皇子手下失了準頭才留下禍患,而且那張弓也一直都是由專人負責看守,是斷斷不可能被人做下手腳的,依微臣所見,應該只是放置的年歲久了才導致的弓弦鬆動,又不巧被二皇子拉斷,說到底不過是場意外而已。今日圍獵大賽是欽天監千挑萬選出來的好日子,還請皇上網開一面,饒恕娘娘的口頭之誤,切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