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畢竟皇室不可與白氏一族聯姻一直都是條不成文的規矩,是我想多了!”藍玉衡微微一笑,目光微冷帶著明顯的諷刺意味。
秦菁眉頭緊鎖冷冷的看著他,他便移開目光去看窗外的風景。
兩個人一時無話,車子很快沿著沿路折返,停在了荊王府的後門。
藍玉衡先一步躍下馬車卻不進門,等車伕搬了墊腳凳來,秦菁踩著下了馬車,他這才轉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秦菁先行。
秦菁目光冷淡的看他一眼,也無心再與他寒暄,就先行一步扶著靈歌的手跨進門去。
藍玉衡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沉默片刻,然後一撩袍角快步跟上,及至秦菁前腳才剛進了後院的小花園,荊王府裡派來請她的丫頭已經急得滿頭是汗。
見到秦菁,那小丫頭急忙快跑過來對著她福了福道:“長公主,原來您在這裡,您讓奴婢好找啊!”
“哦,方才一時困頓,在那邊的亭子裡坐著打了個盹兒而已!”秦菁彎起眼睛笑了笑,“怎麼前面的宴會要開始了嗎?”
“是——”那小丫頭沿著她的目光看了眼遠處的亭子,那裡兩株桂樹正是枝繁葉茂的時候,剛剛擋住了亭子裡一半的光景,示意她也就沒再多想,張了張嘴剛要回話,又猛地怔住,愣愣的看著秦菁身後正款步從那扇拱門後頭走出來的藍玉衡,結結巴巴道:“藍——大公子?”
秦菁心裡登時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回頭果然就見藍玉衡一手提著袍子一角表情十分平和的從她剛才進來的那道門後走了出來。
小丫頭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轉,滿臉的狐疑之色。
“方才我見後院的池子裡有兩條大紅鯉,逗了會兒魚就給忘了時辰了,怎麼長公主也在這裡嗎?”藍玉衡禮貌的頷首,神態之間一片自然,但在秦菁看來卻怎麼都透著幾分刻意。
之前他們遊湖的時候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而且方才藍玉衡明明可以等到她走了再出來的,卻偏要趕在人前與她出現在一處,隨後再說出這番話來,豈不就是欲蓋彌彰嗎?
越描越黑的道理秦菁自然是曉得的,是以也並不打算解釋,只是一笑置之。
藍玉衡上先一步,側耳聽了聽前院傳來的絲竹聲,小丫頭這才回過神來,急忙道:“前頭的宴會已經開始了,王妃請二位快些過去。”
藍玉衡先是看了秦菁一眼,聊作徵求意見,見她沒有別的打算便對那小丫頭道:“帶路吧!”
“是!”小丫頭福了福,火急火燎的轉身逃也似的就往前院快步走去,沒走幾步已經把秦菁他們遠遠的落在了後頭。
秦菁不徐不緩的款不往前走,唇邊泛起的笑意微微帶了絲冷凝,目不斜視的質問身邊的藍玉衡道:“藍玉衡,你到底什麼意思?”
藍玉衡不慍不火的抿唇笑笑,笑容之中卻不見多少真實,一邊跟著她的步子前行一邊道:“沒什麼,就是方才下車之後又突然想起個問題想要當面向長公主請教!”
秦菁厭倦的側目斜睨他,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藍玉衡卻只將她的反應當作默許,徑自道:“我只是不明白,既然當時你已然動了殺心,為什麼最終卻只動了我二弟一個,以長公主你素來的處事作風,是斷不會給自己留下這種隱患的,還是——你另有佈局,在我三弟身上還有別的圖謀?”
“你想知道?”秦菁沒有想到他追上來會是為了問這個,心下略一怔愣的同時,腳下步子就跟著停住。
“嗯!”藍玉衡點頭,也隨她止了步子,藉助身高的優勢,微鎖了眉頭由上而下目光深深的注視她。
秦菁仰頭與他對視,目光凜冽之下又帶了三分自得的笑意,慢慢說道:“答案很簡單,因為以藍玉華的心計,我從來就沒有把他當作對手來看,所以他對我而言並不存在縱虎歸山的威脅,他是生是死都沒有多大差別。”
藍玉華的心機不深,只秦蘇的兩句話就能輕易的煽動他,誠如秦菁所言,她完全沒有必要浪費精力去設計他,可當時他明明是和藍玉桓在一起的,也就是順手的事兒,就這段時間秦菁所表現出來的為人上看,她更不存在心慈手軟一說。
藍玉衡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目光中卻持明顯的懷疑態度。
秦菁見他這副慎重的神情,與他對望半晌,然後那三分自得的笑意就慢慢斂去,最後她抬手撫上自己的脖子。
那裡之前北藍玉衡掐出來的兩個指印已經明顯淡化,可是細看之下還是能見一星痕跡的。
“我不殺他是因為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