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發現了什麼石破天驚的秘密一般,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再次齊刷刷的向秦菁射來。
秦菁只是冷眼看著秦蘇,並沒有急著為自己爭辯。
“的確如此!”接下來開口的人是蘇晉陽,他的眼中並沒有過多的情緒流露,只是淡淡的抬眸看了秦菁一眼道,“微臣聽聞那匹馬是長公主所有,並且除了長公主以外很少交由他人駕馭,可是這樣?”
“是!”秦菁泰然處之的點了點頭,眉心卻是不易察覺的微微擰起一個細小的疙瘩。
以她對蘇晉陽的瞭解,這個男人是冷心冷面自私自利慣了的,對什麼事都喜歡採取置身事外的態度,所以在這件事上她原也沒指望他會為自己說話,卻也萬萬沒有想到他會落井下石。
蘇晉陽的話,自然而然引得秦蘇心中一陣竊喜,不由的對他多看了兩眼。
魯國公的這個外孫是出了名的冷麵公子,又性子倨傲素來不屑於溜鬚拍馬的行徑,故而雖然他在宮中當差已經一年有餘,卻從沒有正面同秦蘇打過交道,而秦蘇對他的好奇心固然是有一點,但在骨子裡她卻也是個眼高於頂的個性,自然也不會主動上趕子往蘇晉陽身邊湊,此時也算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的打量了他一回,細看之下,只覺得這男子眉目俊朗英氣逼人,渾身上下卻又透著一種近乎的疏離的冷漠,尤其是那雙眼睛,墨黑如玉,目光深邃清冷,乍一見去讓人近乎不敢逼視。
下意識的,秦蘇便是覺得這男子與其他人是有些不同的,但究竟是哪裡不同又有些說不明白。
秦菁的目光故作不經意的在二人臉上各自走了一圈,前世裡秦蘇對蘇晉陽的執迷已經近乎達到瘋狂的地步,哪怕是在自己同蘇晉陽已經是夫妻關係的情況下她都沒有死心,一直到十年之後還迫不及待的跑到自己面前炫耀她對這個男人唾手可得的所有權。
曾經一度秦菁也以為秦蘇是真的喜歡蘇晉陽至此,但是後來想想,秦蘇這樣自私狠辣的個性,她會真心實意的去對待誰?一開始她或許是對蘇晉陽有一點好感不假,可最終迫使她對他念念不忘的原因只怕還是自己同蘇晉陽的那段讓人啼笑皆非的所謂婚姻,因為是她得到的,所以秦蘇才會如此的不甘,耿耿於懷的想要據為己有,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子的麼?
思及此,秦菁的心底不可遏止的漫上一絲諷笑,今生今世她是斷然不會同蘇晉陽再有半分的牽扯,卻不知道秦蘇與他之間又能否這麼容易擇的清。
“若是真的如此——”蘇晉陽從頭到尾都沒有看秦蘇一眼,只是語氣平靜的繼續陳述事實,“那麼微臣覺得殿下應該謝謝大公主,如果今天不是她誤打誤撞騎了這匹馬——”
“什麼?你是說這次的事其實是有人要針對菁兒的嗎?”蘇晉陽的話還沒有說完蕭文皇后已經驟然一驚,噌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秦蘇的臉色微微一變,就連秦菁心裡也是難以置信,別人也許尚且還看不出什麼來,可是她太瞭解蘇晉陽了,這一次他肯說這些而沒有等著景帝自己去根據事實做出分析判斷,這——
分明就已經是對自己的維護了!
著實定力再好,秦菁的眼中也不免閃過一絲驚詫。
“從目前的種種跡象上看的確是這樣。”蘇晉陽並沒有注意到她眼底情緒的變化,他的表情平靜,語氣不卑不亢的繼續道,“而且當時林子裡形勢萬分危急,如果不是長公主當機立斷一箭射殺了那匹發了狂的烈馬,只怕後果會更嚴重。”
蕭文皇后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她臉上一白,先是下意識的掃了藍淑妃母女一眼,緊跟著又是猛地扭頭看向景帝,帶著求救的眼神道,“皇上——”
藍淑妃眉心一跳,心裡大叫不妙,本來她們母女只是想看秦菁的笑話故而才多說了幾句煽風點火的話,可誰想此時風向急轉之下秦菁居然搖身一變成了受害者,她們自然首當其衝要受到懷疑。
她張了張嘴剛想開口反擊,長寧公主身邊近身的姚女官卻突然屈膝跪了下來,大聲道,“陛下,是隋安,早前咱們公主說約了榮安長公主一起騎馬,昨兒個夜裡奴婢親眼看到府上的管家隋安去了馬棚那邊,一定是他在公主的馬鞍上做了手腳。”
此言一出,滿座譁然。
秦菁暗自沉吟一聲,猛地抬頭去人群中搜尋婗靖公主的身影,卻見對方臉上見鬼的神情比自己尤甚,心頭頓時疑雲籠罩,卻又不得不按下心性,把探尋意味很濃厚的目光移回姚女官身上。
但顯然,在場的其他人的想法還都與她大不相同,隋安是永安侯府的家奴,世代對鄭家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