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都恭敬而又惶恐地向她問好,她懶散地應著,卻是有些心不在焉。
很快就走到了海城最繁華的一個港口,以前這種總是有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成山成堆的貨物,還有一艘一艘的貨船。可是現在,這裡只有表情肅然緊繃計程車兵們,和滿目瘡痍的戰船。
一路走來,宮長月的眉頭也隨之慢慢皺了起來,她站到海邊一處停下腳步,抬起頭來仰望天空——最近的天空,似乎都陰沉沉的,已經好幾日沒有見到陽光,就像是暴風雨要來臨一般。
突然,宮長月的耳朵動了動,她眯起眼睛,凌厲的目光掃向海面,卻發現此時的海面上竟然浮起了很多的魚,這些魚爭先恐後地冒出水面,然後突然就翻了肚皮死去了。
看這海面,浮上來然後死去的魚,似乎不少呢……
宮長月沒有放過這一細微的變化,因為前世她從未經歷過這些,所以她思索了許久,才想到了一點——恐怕只有平時生活在深海里的魚,才會在浮到淺水來的時候死去吧。
可是,這些生活在深海里的魚,為什麼會突然浮到海面上來呢?
每當動物們有著不同尋常的舉動的時候,這通常就代表著——天災,即將到來。
海……海底地震……海嘯!
宮長月猛然抬起頭,瞳孔驟然鎖緊,她突然想到了一種非常可怕的事實!
對了!在海嘯來臨之前,深海里的魚感覺到危險,不是通常都會浮到上面來嗎?莫非……
可是,到底宮長月發現這個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她不過是今日出來的時候,偶然發現這一現象,才明白了即將發生的事情。而這樣的事情,已經接連出現好幾次了。
這些預兆,在那些並未經歷過太多計程車兵眼中,並沒有什麼稀奇的,他們還以為是上天都來幫助墨軍,從海中送這麼多魚來給他們吃……他們從未想過,自己很快就會面臨一場人力完全無法抵抗的災難。
宮長月達到大宗師境界之後,早已經是耳聰目明,對周圍的一些細微變化得知得很快。她很快就聽到了一點不同尋常的響動。
等到宮長月抬起頭眯起眼睛去凝望遠方的時候,她在那海天交接的地方,發現了一條長長的白色,就像是……就像是……
“海嘯!”宮長月有些懊惱,為什麼自己不早一點出來發現這些現象,就可以早點避免這些事情的發生。
海嘯,已經來了!
這是在前世那科技如此發達的年代,都無法抵抗的自然災害,現在恐怕是……
宮長月緊鎖著眉頭,不敢耽擱,迅速揚聲對碼頭上忙來忙去地士兵們喝道——
“所有人!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向內陸方向撤退!”
宮長月在說話的時候加入了內力,所以她的聲音傳出了很遠很遠,幾乎整個海城都聽見了。
這個突然降臨的聲音讓其他的人有著丈二摸不著頭腦,他們本來一個個忙得不行,突然聽到有人喊他們撤退,這個聲音,似乎有些熟悉啊……
不知道是哪個人,突然靈光一閃,高聲喝了一句:“好像是殿下在跟俺們說話呢!”
他們這才紛紛恍然大悟——原來是攝政王殿下……不過,攝政王殿下為啥要叫他們離開呢?
他們心裡仍然迷惑,接著,宮長月的聲音再度在海城的上空響起,這一次她運足了大宗師的內力,她的聲音傳遍了海城的每一個角落——
“本王再重複一遍,所有計程車兵,立刻放下手上的工作,撤退!違令者軍法處置!”
那一句“軍法處置”就像是一盆冷水一般澆在這些人的腦袋上,他們也不敢耽誤,反正殿下都這麼說了,他們何必耽擱了。這些墨國計程車兵平時對宮長月又敬又愛,哪裡敢違抗她的命令,連東西都顧不得收拾,匆匆還是往內陸方向撤退。
宮長月的聲音很大,傳出很遠,直直飄到了孟國靳國聯合水軍的船上。
一個站在甲板上計程車兵清楚地聽到了宮長月的命令之後,非常興奮地去找了他們的將軍,將宮長月的話一字不落地轉告。
那個將軍也很是疑惑:“這個宮長月,又要搞什麼鬼?怎麼會叫人突然撤離?”
站在他旁邊的副將很是不屑地哼道:“大概是怕了我們的聯軍,想要逃跑罷了!”聽這個人的語氣,顯然是對宮長月恨之入骨的。
不過那個將軍倒是很理智,他搖搖頭——“不是,之前的戰爭,墨國一直佔了上風,沒有理由要撤退啊。”
正當他疑惑不解糾結不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