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在這裡停了下來,便開口問了一句。
遲北城神色微動,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你是……公子鈺?”他的語氣聽來似乎很平靜,但實際上卻壓抑著滔天巨浪般的情緒。
他的目光緊緊落在宮長月身上,等待她的回答。
宮長月從現在開始已經沒有想要隱瞞自己的這個身份了,所以此時也沒有多說,直接“嗯”了一聲。
宮長月的直接承認,卻是讓遲北城有些無所適從。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扯出一個頗為虛假的笑容:“沒有想到,堂堂天下第一公子鈺,宸樓之主,竟然會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墨國攝政王殿下!”
這一句話,好似從他的喉嚨中憋出來的一樣。
宮長月神色平靜地看著遲北城:“然後呢?”
遲北城皺著眉頭,一口氣頓時憋在喉嚨口,然後猛然嘆氣。
“回見。”宮長月極為冷淡地朝著遲北城頷首,然後繞過他,朝前走去。
遲北城側過身子,看著宮長月離去的背影,眼中恍若掀起了滔天巨浪,複雜情緒百般呈現。
良久之後,他才回過頭來,低聲說:“走吧。”
他也帶著一行人徑直離去,卻沒有想到,在不遠處的一座假山後面,一個人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這個人,赫然就是辰南派掌門童文生!
“什麼,墨國攝政王竟然會是宸樓的那個公子鈺!”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聽到了這樣的事實!
本來是一早就來御花園中打坐修煉的童文生,赫然聽了這麼一件事,也沒有繼續練功的慾望了,匆匆趕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他剛剛走到花廳,就看見他的小弟子在那裡焦急地走來走去。
“你站在這裡幹什麼!”童文生看著小弟子,頓時皺起眉頭,凌厲地瞪著他。
此人被童文生這麼一吼,習慣性地縮了縮腦袋:“沒……沒有!”
“沒有什麼?”童文生不耐煩地又對他吼了一句。
“不……不是的師傅……”他總是被童文生罵,現在都有些害怕了。不過他轉而想起自己想要跟師傅說的事情,連忙收斂了這害怕,急急忙忙道,“其實弟子昨晚發現了一點事情!”
“什麼事情?”童文生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檀木椅前坐下,抓起旁邊的那碗茶,就一口灌到嘴中。
他的弟子十分躊躇地走到他面前,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其實弟子發現,昨晚那個墨國的攝政王,好似……有點像道宗的新任宗主……哦不!不是!不是有點像!是真的非常像!”
他一邊說著,一邊想著昨日晚宴上見到的那人時的情形,又肯定地點點頭。
“什麼!”童文生一拍桌子,面色大驚。他低頭又仔細想了一會兒,回想著宮長月的容貌,和之前上道宗的時候,見到的那位道宗新宗主的模樣,又有些不確定,“你說的是真的?”
他的小弟子湊上去,又肯定地點點頭:“弟子確定的!要知道那日弟子見到那道宗宗主的時候,可是真的驚呆了的!那宗主雖說是一個男子,可真的比女子長得還漂亮……哦對了,如果那道宗宗主真的就是那墨國攝政王的話,也就真的是女子了嘿……”
他一邊說著,一邊浮想聯翩。
而童文生則因為他的話,而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剛剛便在御花園聽到訊息,得知原來那墨國攝政王就是江湖上的公子鈺,宸樓的主人。現在,卻驚聞原來這墨國攝政王可能不僅僅是公子鈺,還有可能是道宗宗主!
這三個身份竟然極有可能是一個人!童文生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他眯眼想了一會兒,卻又覺得很是不耐煩,便睜眼衝站在一旁站著的小弟子吼道:“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他的小弟子縮了縮腦袋,一臉鬱悶:“師傅您昨晚回來就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弟子哪裡敢上前來給您說啊,要是觸怒了您,您還不罵死我啊……”他的話,最後在童文生的怒目注視下,消失在了喉嚨中。
“好了,你不要說了!下去吧!”童文生擺擺手,示意他快點離開。
他的小弟子自然巴不得快點離開了,他早就看出來師傅今日的心情似乎不太好,站在這裡遲早也會捱罵,還不如快點走了算了。
他匆匆離開之後,花廳中便只剩下童文生一個人。
“攝政王宮長月……公子鈺……道宗宗主……”他抬起眼睛,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