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笑話。
綠翠原本就嚇的夠嗆,起初冷菲兒將少爺扶成這副樣子的時候。心裡也感不太妥當,如今一見夫人發了火,更是嚇的‘撲嗵’一聲跪在了地上,一個勁的磕頭:“夫人息怒,是冷姨娘這樣吩咐的。。。。。。”
薜夫人氣的轉身怒瞪著隨後進房的冷菲兒,眼裡似要冒出火焰一般,伸出尖蔥般的食指微微顫抖著,指向冷菲兒:“你、你、你這個東西,到底還要搞出多少亂事才肯罷休!”
吳媽媽見狀急忙上前,將薜夫人扶到緊鄰著少爺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輕聲撫慰道:“夫人萬不可輕易動氣,不要傷了身子。”一面轉身對身後嚇傻了的紅玉低喝道:“還不快去給夫人倒茶!”
紅玉如夢方醒,急忙將房內圓桌上的青瓷雕花茶杯裡盛上熱茶,小心翼翼的雙手捧著遞向薜夫人,嘴裡輕聲言道:“夫人請用茶,小心燙!”
薜夫人正在氣頭上,那有心情飲茶,袖口猛的一拂‘嘩啦’茶杯摔的粉碎,熱茶也灑了一地。
“還不快把少爺扶著躺好!”隨即看著大開的窗戶繼續言道:“初秋天氣涼意頗重,還將窗戶大開,存心想讓我兒受涼是嗎?可是今兒早上給了你臉色瞧,這緊趕著就報復到我墨兒身上了,可別忘了,再怎麼著,他是你的夫,是你的天。他若有個閃失,你死一萬次也不夠!”
此時的薜夫人如護崽的母獸一般,失去了該有的理智。
出身大家閨秀的薜夫人,其父曾在朝為官,位居五品大員。後因先帝駕崩,新帝登位。改國號神宗,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其父為免捲入朝政是非,也就告老還鄉在老家悠閒度日。
所以出身大家的薜夫人,自小家教嚴明,遇事從來都是處變不驚。老爺在外經商數年,家裡日常事務在她的打理之下,也井井有條。但是唯獨其子薜子墨是她的死穴。
如今年僅四十有二的薜夫人。十六歲便嫁入薜家,多來以來均無所出,遍尋天下名醫終是無果。薜家老爺為繼薜家香火無奈之下,納了妾室湘姨娘,卻仍是旦下一女之後再也沒有了訊息。原本大家都己絕望之時,薜夫人的肚子卻有了動靜,終於歷經懷胎十月,在家人的期盼中誕下薜家嫡子薜子墨。
薜家老爺中年得子,欣喜若狂。不料薜子墨自小卻體弱多病,長年更是與藥為伴。薜家請來先生占卦,說是薜家老爺命中與其相剋,需在其子十五歲之前異地而居。否則愛子便會早夭,薜家老爺愛子心切,無奈之下只得攜妾室湘姨娘與庶長女薜子晴,遠赴異地常年在外經商。
思子情切之時,也僅偶爾回家探望妻小,便會匆匆而別。好在薜家生意遍佈甚廣,薜老爺雖檯面上看來是在外經商,實則在外地也是建了別苑。只等兒子滿了十五歲,便搬遷回程,舉家團圓。
薜夫人為了兒子,與夫一別數載,心裡雖苦卻也一切以兒子為先。所以全家上下均是知道,薜夫人的死穴便是少爺薜子墨,無論平日裡如何大度氣量非凡的薜夫人,只要一遇上少爺的事情,便會如護崽的野獸般失控。
如今這冷菲兒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老虎頭上撥毛。看來真的是活的不耐煩了。看著夫人的神情,就連在一旁的吳媽,也暗暗替冷菲兒捏了一把汗,暗道:這丫頭要是機靈的話,埋頭不要作聲,看能不能挺過夫人盛怒的這陣子。
誰知冷菲兒卻不這樣想,一見夫人令丫頭婆子將少爺扶來躺下,並還要關上門窗。立即忘了自己的身份,急忙上前阻止道:“不可!少爺這樣跪著有助於呼吸,以免胸腔不暢導致胸悶氣緊。窗戶更是不要關上,只要不是穿堂風吹入,大可讓室內空氣流通,對病情有利的。”
話間剛落,袁玉蝶便很是突兀的尖聲譏諷道:“呸!你當你是誰啊,說的頭頭是道。其實全是一派胡言,一個鄉下丫頭懂什麼?如今初秋時分氣候多變,剛才我在院子裡採花的時候,就感有些涼意。如今你竟然將我表哥的窗戶大開,這不是存心想讓我表哥著涼嗎。現在被揭穿了,還好意思在此狡辯!”
正在說話間,薜子墨又是一陣氣緊猛咳,“呃!呃!呃!”小臉再次漲的通紅,隨即又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氣。
薜夫人更為著急。“怎麼催大夫還不來!紅玉快去催催!”隨即,急忙上前坐在床邊輕輕撫拍著兒子的背部。
紅玉急應一聲,退了出去。
坐在床邊的薜夫人無意間卻看見兒子潔白的床單上,印著凌亂的腳印,想來定是剛才冷菲兒情急之中來不及脫鞋上床所致。
“這是怎麼回事?”薜夫人望著床上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