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說法叫忠叔心裡怒火橫生,二話不說便一面怒聲質問著,一面奔著孫慶庚的方向而去。要知道,常年養尊處優不甚體力的孫慶庚,如若落在忠叔手裡,那還不跟拎小雞似的給扔出個八丈遠嗎?
眼瞅著就要生出事端來,孫慶庚更是嚇的臉色蒼白,接連著倒退了好幾步,嘴裡語無倫次的唸叨著:“你要幹什麼?眾目睽睽之下你敢把我怎樣?”雖是這樣說著壯膽,卻還是嚇的腿肚子打閃。畢竟自己是一會之長,在眾多同僚面前如若顯的太過狼狽,又有些拉不下臉面。只得一面躲閃,一面嘴裡逞強的言語著。
正在此時,隊伍中一位大頭笑臉娃娃,忽然取下頭罩順手遞給一旁的隨行者,急奔上前一把拉住忠叔的衣袖急呼道:“爹爹莫要生氣,今兒個是菲兒姐姐的開業大喜。千萬不要生出事端來。”
忠叔原本也是被氣昏了頭才會失態,被絹子一提醒立即如夢初醒,及時止住了腳步,轉頭對菲兒有些歉意的言道:“菲兒姑娘不好意思,忠叔是個急性子。。。。。。”
話未說完,菲兒便上前一步,對忠叔言道:“忠叔不必內疚。你沒有錯”說話間調過頭去,目光凜凜的瞪向孫慶庚高聲置問道:“孫老闆,安山村的村民是我沁菊坊的客人。你這樣說話恐怕有些不妥吧?”
“冷老闆,你可不要忘了沁菊坊如今的身份。如今的沁菊坊不再是當日那地處貧民集坊的小作坊了。而是在我商業協會登記造冊,接受了絲織部撥發的籌備款項的御用製衣坊。你冷老闆不要這面子,我孫某人可是要面子,我安都商業協會所有登記造冊的商戶,更是要這面子的”
剛才被忠叔一嚇顔面盡失,心裡窩了一肚子火的孫慶庚,見忠叔的情緒得到了控制立即又來了勁,更是抬出了所有安都商戶來壓冷菲兒。
一旁圍觀的商戶們正是紛紛七嘴八舌的符合著,鄙夷數落之聲此起彼落。沁菊坊剛入駐此安都城的富人集聚地,被眾人一番輪流轟炸,菲兒往日裡再是靈牙利齒,此時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忠步等人見菲兒因為自己的到來,被眾商戶言語圍攻,停止腳步不再跟隨玉蝶入內,場面一時陷入尷尬之中。絹子輕步上前拉了拉菲兒的袖口輕聲言道:“菲兒姐,我們今天來的好象不太合適吧,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要不、要不我們先回去了?”
菲兒氣的雙頰通紅,半隱於袖中的十指緊握成拳,關節處也泛起了白節,切齒的對絹子言道:“不行,不能走你們是我沁菊坊的客人,哪裡有他說了算的道理。他們真是欺人太甚了”
正在眾人僵持之即,朱老闆很是時候的,大笑著撥開人群對菲兒雙手抱拳言道:“菲兒姑娘,新店開業,朱某人俗務纏身來遲一步了。哈哈,恭喜,恭喜”說話間,右手一揮,兩個夥計一人雙手環抱一隻一人高的花籃到到店門口,緊挨著剛才孫慶庚的那對僅半人高的花籃擺了下來。兩對花籃一高一低很不協調的擺放在店門口,顯的很是滑稽。
菲兒見朱老闆正好來打破了僵局,並且成功的轉移的眾人的注意力。心裡一鬆,立即轉頭對玉蝶眼神示意,將忠叔等人請進屋內飲茶,同時微笑著上前招呼著:“朱老闆,同喜,同喜。。。。。。”
但孫慶庚此時卻笑不出來了。憑著他對朱老闆與菲兒關係的瞭解,早就料到,今日朱老闆一定會來恭賀。但是為了冷沁菊坊的場,一大早他故意遣人叫來城東幾戶最近開業的商戶,在今天同時去商業協會造冊,目的就是為了拖住朱老闆。不讓他沒有機會分身來沁菊坊。
誰知朱老闆依然來了沁菊坊,並且還送了個更大的花籃,現在不好看的卻不是沁菊坊的店門了,而是被朱老闆的大花籃比下去的那對自己所送的小花籃了。
孫慶庚臉色很難看的對朱老闆冷聲言道:“朱老闆,今日城東好象有幾家新商戶會來商業協會造冊,這個時候你應該在商業協會里處理事情吧?”
朱老闆聞言轉身對孫慶庚笑言道:“原本朱某人也確實是沒有時間抽身的,但是李尚李管事卻自告奮勇的擔下了工作。朱某人深感偑服啊,哈哈孫老闆有這樣一位樂於替人分擔俗務,不畏辛勞的好內弟令朱某人好生羨慕啊”
這番話在外人聽來確實是褒獎之詞,也挑不出個錯處。但是在孫慶庚聽來卻不是個滋味了,商業協會里誰人不知,李尚最喜在造冊的新商戶那裡揩些油水,因此才會常常搶下這不該自己管的活計。今日裡一見來了這麼多家新商戶,豈會放過這揩油水的好時機。
孫慶庚嘴角微微抽搐著欲拉出一絲笑容,努力了老半天卻笑比哭還難看,輕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