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叔叔這個稱呼,皇甫離自然是不能喚的,可不喚個稱呼,又覺得彆扭,索性就喚他鋒少了。
鋒少指了指慕容炎龍,“把屍體埋了。”
“憑什麼!”慕容炎龍將罌粟輕輕的推離了自己,不爽的吼了回去。
“就憑本少爺是長者。”鋒少理所當然的吼了回去。
慕容炎龍癟癟嘴,不以為意的淺淺說道,“本公子只聽說過死者為大。”
“你?”鋒少無語,這孩子,擺明了說他是死人,偏偏又拿他沒轍。
“依本公子只見,不如通知官府的人來收屍吧!”慕容炎龍說了個折衷的辦法。
讓他把這屍體抬去埋了,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可要讓鋒少與皇甫離去,也是難上加難。
本來這種事情,由罌粟這個女子去完成就好了,偏偏罌粟自己都嚇得不輕。
“不行!”
“不可以!”
“不能!”
慕容炎龍的話語剛落下,花罌粟三人便一起否決到。
他們都從越獄一天了,就算是花夕顏有意為之,怕也是抵不過群臣進諫,這會兒,個個官府,肯定是都將追緝的皇榜給貼出來了。
若他們這會去報案,跟自投羅網有什麼區別?
三人的異口同聲,讓慕容炎龍小小的震驚了一下,可,一會便恢復了那雲淡風輕的神色,“不然,你們說怎麼辦?”
既然他們不同意他的做法,那慕容炎龍就乾脆的將問題丟了他們,自己樂得個清閒。
這個問題…
其實,他們也沒有辦法。
屍體,誰也沒有埋過呢。
按照百花國的習俗,屍體下葬,必須經過佛祖的洗禮。
這裡一沒寺廟,二沒庵的,他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
就這樣撒手不管,他們良心又過不去。
儘管是噁心了點,但四人還是站在不遠處,對著屍體發呆,靜靜的思索起來,要如何的處理這具屍首。
忽然,皇甫離在花罌粟三人疑惑的目光中,朝著那屍體,快速的邁了過去。
其餘三人的心情,霎時變得緊張起來。
只見皇甫離走到屍身旁邊,蹲下身子,自懷中掏出一方淡藍色的錦帕,小心翼翼的放在屍首左臂之上,細心的將左臂的衣袖,輕輕的攏起。
花罌粟三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皇甫離的後面。
望著那手臂,面面相覷。
守宮砂,沒了。
守宮砂,象徵著處子之身的守宮砂沒了。
只留下一點淡淡的粉色。
四人詫異。
那粉色,說明了一件事。
一件讓整個百花國的臣民,都會覺得噁心的事,那就是,這男子,是被先殺後奸的。
天啊!
這男子到底是招惹了什麼人啊!
罌粟捂著嘴,強力的將那呼之欲出的酸水,給嚥了回去。
她是無法想象,到底是誰那麼變態,那麼殘忍,那這樣的對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
依這男子的身材,以及膚色來判斷,這男子,才十五六歲啊。
“別看了。”皇甫離站了起來。不假思索的將花罌粟牽到了一旁。
這個時候的花罌粟,滿腦子都是不可思議。
以至於是誰牽著她走到一旁的,她都不清楚,但花罌粟的心裡,卻似乎早已認定了是慕容炎龍。
回過神來是時候,慕容炎龍站在一旁,對她微笑。
“你是怎麼發現的?”鋒少這才順手扯下一塊在黑夜中,飄揚的旗幟,蓋在了那屍體的身上。
轉過身,望向皇甫離。
“在那邊的時候,月光打下來的時候,不小心看見的。”皇甫離輕語。
死者為大。
慕容炎龍說的沒錯,因此,皇甫離的聲音,一直是小小的。
“是嗎?”鋒少似是不相信般,輕喃。
但隨即卻掩飾了自己的情緒。
剛才,他們和皇甫離是並肩站著的,可為何他們都沒有發現,唯獨皇甫離發現了呢?
鋒少不帶一絲情緒的看了一眼皇甫離。
皇甫離的表情,始終是一如剛才的平淡,完全看不出一絲的波瀾。
難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鋒少暗自思索。
最後,只是一句罷了,便結束了這種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