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之前,你不許睡著!”
不等君若反應,上官鶴鳴已自顧朝床上倒下。君若無法,只得在一旁的榻上睡下。
榻上有清新的氣息,那是屬於上官鶴鳴身上的味道,君若有些不自在起來,說也奇怪,這男人不用薰香身上卻有如此好聞的氣息。
床上的人很安靜,若不是許久傳來輕輕翻身的聲響,君若還以為他睡著了。
雖然已是半夜,君若卻沒有絲毫睡意,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房間裡充斥著某種似是孤寂,又似是悲傷的氣息。
或許他怕的不是黑暗,而是那種黑暗中靜默的窒息。
儘管她很是受不了上官鶴鳴平日裡冷冰冰且陰晴不定的性格,可是相比今晚,她寧願上官鶴鳴永遠是那一副讓人受不了的模樣,至少冷冰冰總比沒有情緒要好得多。
耳邊又傳來一陣翻身的輕微響動。君若看向床的方向微微動唇,卻是什麼也沒說。
上官鶴鳴又恢復他冰冷的模樣,昨夜的脆弱彷彿只是幻覺。兩人默契的沒有再提半句。
只是上官鶴鳴像是良心發現般,不再為難君若了,這讓她有些小竊喜,這廝受刺激之後終於正常了。
乘風卻有些不習慣起來,今日的書房似是少了什麼,苦想半晌終於發現,原來是少了公子冰冷冷的斥責聲和君若委屈而小心翼翼的回應聲。
一時間乘風在這詭異的安靜中,有些不適應起來。
下午的時候,上官鶴吟來鳴院找君若玩,女官今日身體不適,所以下午不用上課。
上官鶴鳴破天荒的沒有處理賬務,說是陪吟兒一起玩,卻又讓人在亭子裡放了軟榻,自己躺上面懶懶的在一旁看著吟兒和君若玩得興致勃勃。
此刻上官鶴吟手裡正在擺弄著君若剛剛給她送的新禮物,這些被君若叫做拼圖的東西上官鶴鳴見過,那是君若自己繪製的一副小貓釣魚圖,她當時纏著乘風將圖截成小塊。
只是這麼費勁拼起來有什麼作用?上官鶴鳴看著吟兒不停翻找著合適的,眼睛突然一亮,看向君若的目光中多了些許異樣。
上官吟兒拼了許久才拼了一個貓頭,未免有些沮喪。君若卻笑吟吟誇她聰明。
“這拼圖有一定難度,一時半會兒拼不出來,小姐還是先休息一會吧。”
上官鶴吟這才高興起身,立即有小丫鬟過來將拼圖收起,一旁端水的丫鬟忙端上水給吟兒淨手。
“若,你給我講個故事吧!”上官鶴吟一手拈了一塊君若做的點心,一手晃著君若手臂。
“講什麼呢?”該講的故事都講過了,君若沉思片刻瞟了一旁閉目養神的上官鶴鳴一眼。
“那就講個農夫和蛇的故事吧!”
“好啊,好啊!”上官鶴吟拍手。
“一個農夫在寒冷的冬天裡看見一條正在冬眠的蛇,他誤以為蛇凍僵了,就把它拾起來,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裡,用暖熱的身體溫暖著它。那蛇受了驚嚇,被吵醒了。等到它徹底甦醒過來,便因為自衛的本能,用尖利的毒牙狠狠地咬了農夫一口,使他受了致命的創傷。”
“那農夫死了麼?”上官鶴吟緊張的睜大眼睛,一時忘了手中的點心。
“死了。農夫臨死的時候痛悔地說:‘我欲行善積德,但學識淺薄,結果害了自己,遭到這樣的報應。’”
“為什麼他救了蛇,蛇卻要咬他?”
“因為行善也有好壞之分,如果行善不當,只會害了自己。”
上官鶴吟有些迷惑。
“小姐,這則故事主要告誡我們,在沒有知道別人身份,不知道別人心底是否真誠的情況下,不要隨意輕信別人,壞人不會因為你的熱心而感動。”
一旁閉目養神耳朵卻拉得老長的上官鶴鳴臉色漸漸變黑。
“若的意思是說所有人都不可信麼?”
“也不是。君若的意思是說小姐要善於察人,用人。小姐雖是主子,但下人也有好壞之分,若小姐對那些心懷二心的下人姑息縱容,終有一天他會害了小姐,所以小姐從一開始就要嚴懲不貸,壓著他們;
那些忠心耿耿的下人,對於他們偶爾的小錯誤小姐可以原諒,適當施恩可以讓他們一輩子忠心於小姐。如此恩威並重,下人們才會齊心為小姐辦事。”
上官鶴吟似懂非懂的沉思著,她此時還不知,君若如此簡簡單單一番話對她後來有如何的影響。
一旁的上官鶴鳴卻是緩緩睜開了眼睛,這個女人真是讓他想氣也氣不起來。可是她真是荒街裡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