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今年都給誰人送了禮?他們之中哪家人最有錢?”楚娰清拔出匕首,置於手中嫻熟地把玩。
她閒坐於牢中,不妨打聽下整個刑部的那些盤根錯節,或許對以後培養勢力有一定的幫助!
為首的獄卒臉色微便,支吾著不願作答,送禮的事非同小可,他們偶爾聽聞一些風聲,權當不知情,如今要說出來,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思忖片刻,那獄卒頭領道,“楚姑娘聽清楚了,事情非同小可,我只說一遍,李大人前日去過九王府,張大人上個月去過太子府,王大人去過六王府……”他說的飛快,連著道出幾十個人名,想著楚娰清也不識得那些官員,最多記下一兩個。
“恩……”楚娰清微點頭,滿意地勾起唇角,心中再默唸一番,將近60個人物關係瞬間理出來。
“清兒!”觀望許久的楚天昊不明所以,忍不住喊了聲,扶著周氏走近牢門。
楚娰清訝然抬眸,“娘,哥哥,秋菊你們怎麼來了?”見到那些熟悉的臉孔,她心下不由得一暖。
“清兒在這裡好嗎?”周氏哽咽著,打量那簡陋陰冷的床鋪,心疼不已,恨之不能替女兒受罪,
“娘,我很好,吃得好,睡的也好,就是無聊了些,不過剛才跟他們賭了一把,挺有趣的!”楚娰清牽起唇角淺淺一笑,示意周氏無須擔憂。“賭?”楚天昊從不知他妹妹有這項絕活,還屢戰不敗。
“楚大人!”幾名獄卒見狀,臉色驟變地忙不迭跪下行禮。
“去吧,有事再叫你們!”楚天昊無奈地朝幾人揮揮手,闊步走近楚姒清。
“小姐,你好厲害。”秋菊對主子的敬仰之情有上升了一級,“還以為你在裡頭吃苦呢,原來有這麼多人陪你玩,我和夫人就放心了!”
楚娰清莞爾一笑,“你小姐我是誰?像是會被人欺負的那類人嗎?說實話,我住在這裡都不想走了!”
“別胡說!”周氏輕斥了一聲,憂心忡忡。
“清兒,你真的傷了梅妃嗎?我不信,一定是誰栽贓陷害!”楚天昊一個拳頭憤然地砸在牆上。
“哥……!你彆氣。”楚娰清將事情娓娓道來,示意他們無須擔心,事情馬上就會水落石出。
末了,經過楚姒清再三寬慰,周氏不捨地叮囑一番,這才放心隨秋菊離去,而楚天昊怎麼也不肯走,索性打傷一個獄卒,犯了罪,被關進隔壁牢房,想多少給楚姒清一個照應。
“哥!如果我哪天回不去了,你記得千萬替我照顧好娘。”楚姒清望著隔壁正坐地男人請求道,如果梅妃一死,而她只能選擇逃獄,自此過上隱姓埋名的日子。
“我不許你說這樣的話,哥哥就算是死,也會護你周全!”楚天昊有些惱怒,別過臉去不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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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雖說有楚天昊陪著,但一種孤寂還是浮上心頭,楚娰清早早入睡,逼迫自己不要想太多,地牢溼氣很重,不禁寒意侵襲。
剛剛闔上眼眸,地底下忽然傳來一陣悶響,她心中一驚,從床上彈跳下來,藉著視窗傾瀉下來的月光,她看見一黑衣男人掀開地板,從地低下突兀地竄了出來。
“赫連懿?”楚娰清愕然瞪大美目,低聲道,“你怎麼來了?還從地底下冒出來?”一雙眸子寫滿了震驚,不解。
赫連懿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一語不發,而後徑直走進楚娰清,將她緊緊擁入懷裡,低喃,“清兒,你瘦了!”
一句你瘦了,楚娰清聽的心中百感交集,也不推拒,將頭埋在他寬厚的肩膀上,嘟嘴道,“赫連懿,他不信我……不信我,還將我送入地牢。”
她像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朝男人訴苦,壓抑許久的情緒彷彿找到了一個突破口,說出來,心底瞬間好受許多,從不在人前顯示脆弱的她,不知為何,尤為相信赫連懿。
“丫頭,別難過,或許他有不得已的苦衷。”赫連懿鬆開楚娰清,大手捧起她的小臉認真道。
“我知道!”楚娰清心中還是難受不已。
“你都知道?”赫連懿訝然反問。
“皇帝那時處於盛怒,極有可能當場要了我的小命,皇后也對我心懷鬼胎,他親手將我送入獄中,實則是變相保護。”楚娰清腦中清明,將其中的利害關係分析地透徹。
“那你還怪他?”赫連懿輕颳了她的鼻子,以示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