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來風滿樓!
楚姒清點頭答允,目送走子喧後,拿了宮裡帶回的貢品預備偷偷給母親嚐嚐。
“娘?娘,你睡了嗎?”她敲了半晌的門,裡頭依舊毫無反應。
心中驀的一緊,她猛然將門推開,屋子裡一片狼藉,哪裡還有周氏的影子?
“娘!”一種強烈的不安蔓延開來,她瘋了一般在院子裡四處尋找母親的蹤影。
彼時雲水閣暗處,一抹黑影悄然掠出,不懷好意地尾隨上白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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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昭國景帝封后大殿,普天同慶,並大赦天下,免賦稅三年。
金鑾殿上,年輕的皇帝一襲明黃,氣宇軒昂,俊美無雙。
大殿裡,文武大臣靜候多時,卻遲遲不見新皇后的身影,不由得議論紛紛。
江丞相泰然自若,偶爾斜看一眼楚懷遇。
楚懷遇,楚天昊焦慮不安,不時回頭覷向殿門,祈禱女子早些到來。
紫色珠簾後,太皇太后一身華貴的鳳袍,她靜坐著,單手撥弄著圓潤的佛珠。
“皇上,吉時就快到了……”安公公在眾位大臣的催促下,湊上去小聲提醒道。
“朕知道!”慕容熠塵臉色陰沉,如萬年化不開的冰山,袍袖中的手緊握成拳,直至指節泛白。
滿腔的喜悅化作無盡的悲憤,等,木然地等候,眼眸一瞬不瞬,期待那麼魂牽夢繞的身影出現。
可事實如此殘酷,打消了他所有的鬥志。
昨夜,探子來報,慕容子喧前往將軍府,兩人在房內聊了幾個時辰,果然,她反悔了,寧願跟著其他男人亡命天涯,也不肯留在他身邊。
她是楚姒清,夠驕傲,夠狠心,夠絕情。
“睿親王呢?何故遲遲沒來?”慕容熠塵憤然吼道,俊美的臉容佈滿駭人的戾氣。
“回皇上,微臣聽說,睿親王昨夜駕了馬車出府……”一名大臣哆哆嗦嗦地上前回稟。
“混賬,朕還未准許他離京,膽敢私自潛逃?”慕容熠塵用潛逃二字,瞬時將慕容子喧化作叛變的人。
“微臣這就派人,將睿親王追回來。”
此時,一名小太監慌慌張張地跑來,附到慕容熠塵耳邊低語,又將一封信箋給他。
聞言,慕容熠塵臉色驟變,飛快開啟信箋,頓時眉頭深鎖,陷入前所未有的艱難抉擇。
“皇帝,吉時一到,必須得立下後位,穩定我大昭國。”紫色珠簾後,太皇太后放下佛珠催促道。
慕容熠塵神色萬般痛苦,他踉蹌著後退,依靠在龍椅上深深喘息,努力平靜下來。
許久,他整理好思緒,衣袖一揮,昭告天下,“江丞相的女兒江若梨德才兼備,品行純善……冊立為後。”
彼時,江若梨容光煥發,她一身華貴的鳳袍,被宮人們簇擁著,盈盈走來。
頓時,朝堂一片譁然,楚家父子臉色刷白,各路複雜的目光投向他們。
“慕容熠塵,你對不起清兒!她只是有事耽擱了,你不能這樣對她……”楚天昊憤然吼道,直呼天子名諱。
“來人,將楚天昊拿下。”慕容熠塵目光冰冷,厲聲命令。
原本後位毫無懸念落在楚家,一夕,風雲驟變,阿諛奉承的人紛紛見風使舵,忙朝著江丞相道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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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蕪的官道上,一輛馬車飛速行駛著。
“子喧,總覺得事情不對勁,追了半夜,一點眉目都沒有。”楚姒清撩開簾子,眼前是沒有盡頭的道路。
昨夜,母親忽然失蹤,一名黑衣人從背後正欲襲擊她,被她發現後,慌亂潛逃,她追出去時,恰好碰上慕容子喧正欲離開的馬車,於是一路追趕直至白日。
“此刻別無他法,只能追到那人,才能知曉你母親的下落。”慕容子喧亦是憂心不已,前思後想一番,總覺得事情透著詭異。
今日封后大殿,而昨夜周氏失蹤,其中,是否有意之人為之?
“清兒,我們回吧,事情怕是不對勁。”慕容子喧撩開簾子,對著馬車伕吩咐道,“別追了,回京。”
楚姒清小手不安地攥成拳頭,眼底的愁緒揮之不去。
然,馬車伕還未來得及調轉馬頭,一隊聲勢浩大的馬隊橫在路面,楊廣勒住韁繩,厲聲吼道,“楚姑娘,趕緊出來!”
滿腔的憤怒,若不是親眼所見,哪裡會相信這女人會臨陣變掛,跟其他男人私逃。
虧得他們家萬歲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