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懿冒著危險,捲來盆架上的溼巾,搭在女子鼻口上,“清兒,忍一忍,馬上就能出去了。”
他將她擱在地上,繼續不顧一切的撬著地板。
楚姒清意識漸漸模糊,最後一瞬,得見的是男人恐懼的黑瞳,“清兒,請你撐著,求你了。”
火勢一直持續到天明。皇帝的隨行的人也破解了五行陣法,“皇上,可以過去了。”
“恩。”皇帝點頭,迫不及待地邁步上前。
小木屋毀於一旦,殘肢斷垣逶地,黑漆漆的木樁散著熱氣,然,搜遍了所有的角落,並未找到人的屍首。
“混賬!”皇帝一腳狠踏在地道口,“立刻傳令下去,即日起,全力緝捕赫連懿,若誰能拿到他性命,賞銀百萬兩黃金。”
一夜的奔波勞累,加之眼睜睜看著赫連懿溜走,皇帝急火攻心,身體一歪,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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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姒清醒來時,入眼是慕容君墨欣喜萬分的俊顏。
她動了動乾涸的唇,聲線沙啞如同破鼓,“君墨……”
“清兒。”慕容君墨眸光交織著痛楚之色,伸手輕輕描繪她秀麗的眉眼,“對不起,清兒,對不起。”
楚姒清只覺得自己骯髒無比,她牴觸地挪開身子,“別,別碰我。”雪白的肌膚破出被褥,一片觸目驚心的愛痕。
慕容君墨繞是再做好心裡準備,依舊壓不住胸腔裡的恨、怒,“清兒,清兒,我發誓,一定會手刃赫連懿,讓他跪到你跟前認錯。”
全怪他的無能,竟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妻子遭受如此折辱。
“君墨,君墨,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啊。”楚姒清嗚咽出聲,眼淚再都止不住。
她裹住被褥,嬌小的身子蜷縮在牆角,明眸裡再無往日的光彩,一片死寂,她喃喃說著,悔恨,痛心,絕望交織。
“傻清兒,不是你的錯,別哭了,好不好?”慕容君墨翻身上。床,試圖靠近她,撫慰她千瘡百孔的心。
楚姒清如同受驚的小獸,斷然牴觸地說道,“君墨,不要過來,我好髒,真的好髒。”她狠狠抓撓著肌膚,瘋魔一般。
慕容君墨眸色一痛,再都不敢上前,“清兒,我不過來就是,你別傷害自己,算我求你。”
楚姒清將腦袋深深埋入膝蓋裡,再都無顏見自己的丈夫。
慕容君墨心情沉重地走出門外,“秋菊,好好勸勸她,我明日再來看她。”說罷,萬般痛心、無奈地離去。
秋菊紅著眼眶,連連點頭,“七爺的病還未痊癒,小姐就交給我吧。”
門關上後,室內恢復死一般的寧靜。
楚姒清呆若木偶,一動不動地倚在牆角,似是想著什麼,似是什麼也沒想。
秋菊哭的淚眼婆娑,哽咽著說道,“小姐,我服侍你沐浴,先將身子洗乾淨好不好?”
任何女子遇到這樣的事,怕是一生都會留下陰影。她家小姐歷來孤苦,好不容易苦盡甘來,得到丈夫唯一的愛,可現如今……
楚姒清面無表情地點頭,“沐浴,沐浴。”
很快,秋菊張羅好一切,芙蓉屏風後,白霧嫋嫋,花香四溢。
楚姒清褪下薄衫,再次瞥見胸前淤青的痕跡時,強烈的恨意在明眸裡燃燒。
她臉色孤冷,抿唇不語,邁入浴桶後,溫熱的水浸染肌膚,帶來絲絲痛感。
“小姐,洗乾淨,好好睡一覺,明日醒來,就是新的一天。”秋菊跪在她身後,悉心給她擦背。一道道深深的痕跡,預示著女子當時承受的痛楚。
土匪果然是土匪,半點不懂得憐香惜玉,交歡的德行跟畜生一樣。
秋菊心中暗罵,不敢吱聲,只是不斷地嘆息,其實,發生這樣的事,最難過,最痛的是七爺才是。
“小姐,別太難過,就當是被畜生咬了一口,你越難過,不正讓他得逞嗎?”秋菊勸道。
楚姒清依舊不肯說話,拿著錦巾狠狠搓洗手臂,搓得紅腫發麻,想要用此方法讓自己變乾淨。
洗去一身疲累,楚姒清躺在床上,一夜輾轉反側。
後來幾日,慕容君墨身體總算恢復地七七。八八,他每日都會來楚姒清的房前,不敢進去,在門外悄悄看著。
楚姒清吃的很少,睡眠也不足,日漸消瘦,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再都沒有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