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玖的臉黑了大半,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是麼……”陰測測看向了紀如卿:“本宮還真是要多感謝紀大人了?”
紀如卿氣定神閒,坐在她的旁邊,沒有先說話,倒是先將一杯茶水遞給她:“先把這個喝了。”
慕容玖往裡一瞅,覺得應該毒不死人便乖乖接過喝下去,隨口問:“這什麼呀,又甜又苦的。”
李大頭接過話:“這是紀大人專門配製的,緩解瘴毒的藥。”
慕容玖哦了一聲,挑眉:“沒想到紀大人竟還有此能耐。”
紀如卿表情淡淡:“你來得正好,等會兒我們要去勘察災情,你先在此等候。”看向了李大頭淡笑:“李大人,公主就拜託你了。”
李大頭拍著胸脯:“紀大人放心。”
紀如卿微微頷首:“多謝李大人。”
李大頭擺擺手:“紀大人你太客氣了。”
慕容玖看了看李大頭,又看了看紀如卿,一來一回,虛偽至極。繃著臉:“我有問題。”對上了紀如卿:“我也要去勘察災情。”
紀如卿甚是淡定:“秦川瘴氣瀰漫,為了公主的鳳體著想,微臣請公主在此休息。”
“皇兄命我安撫民心,你卻將我困於此處。”慕容玖板著臉,語氣生硬:“紀如卿,你這是在抗旨。”
紀如卿臉色不變:“皇上也下旨,公主此行一切事宜都要聽微臣的。”看向了她:“微臣覺得,公主應該留在此處。”
“拿著雞毛當令箭。”慕容玖嗤笑一聲:“紀大人,皇兄並不在此地,所以你不用再拿皇兄來壓我。”
紀如卿語氣清淡:“微臣謹遵聖旨,不敢怠慢。,”頓了下:“至於公主,請自便。”
邊上的人見他倆互不相讓,頗有要吵起來的趨勢,劉世均首先意識到問題,賠著笑:“紀大人,下官想起來了,下個地方離此處挺遠,下官先去牽馬。”
杜若衡,李大頭也各自找了藉口出去,華昭眉頭緊鎖,見著風雨欲來的兩人,心中有幾分竊喜,幾分擔憂:“雲歌,我們……”
“出去!”慕容玖寒著臉,華昭一愣,慕容玖射出個眼刀:“出去。”華昭這才悶悶不樂的出去了。
見屋門被關上,慕容玖站起身,手撐在桌子上挨近了紀如卿:“紀如卿,本宮好不容易才來到秦川,你卻處處限制本宮,是什麼意思?”
紀如卿對著她的目光,緩緩道:“我說過,不會再放任你亂來。”
慕容玖握緊了手,壓低了聲音:“你信不信,秦川一行,你若膽敢擋本宮的路,本宮就讓你跟那些人一樣,有來無回。”
紀如卿聽了這句話,沉默良久,溫涼著聲音:“雲歌……”頓了下:“你到底想做什麼?”
慕容玖思忖片刻,站直了身子,扔了塊黃絹給他,背過去:“數數上面的人,紀大人確定能對付得了?”
紀如卿拿起展開,滿滿一張黃絹裡記載了少數也有上百個官員兵將。越往下看臉色就越差,再次看向了慕容玖:“你想怎麼樣?”
慕容玖微微笑了:“與其相互礙事,不如……你我聯手演一齣戲如何?”挨近了紀如卿,語氣甚是曖昧:“紀大人什麼都不用做,壞人由本宮來當,至於這些人……”看了眼黃絹,一字一頓:“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紀如卿眉間微蹙,嘆了口氣:“雲歌,你的殺孽太重了。”
慕容玖一怔,被戳到心裡的痛處,眸中閃出悲悽之色,握緊了手,猛然打在桌子上,冷聲道:“是,我是犯了許多殺孽。是父皇教我為大事者不能心慈手軟,所以當年宣國死了半個城的人,那麼多的殺孽,為何上天沒有報應在我身上,卻偏偏連累別人?”
“那些亂臣賊子,他們都該死。你愛惜他們的性命,覺得他們罪不至死。可是他有什麼錯,為什麼那些人害他的時候,都沒有想過要珍惜他的生命?”她說完後,儘量的壓制著喘息和情緒,但見紀如卿對上了她的目光,緩緩開口:“那個人……”頓了下:“是誰?”
慕容玖愣住了,神色中閃現出慌亂,連忙避開他背過了身子,皺眉,低首微笑:“紀大人若還執迷不悟,本宮可不保證會多你一個。”
紀如卿沉默許久,才淡淡道:“你給我一點時間,現在什麼都不要做,那些人我自會處理,若還是不行……”他垂下了眼簾:“我再也不會攔你。”
慕容玖神色淡漠,許久勾唇一笑,側首對著他:“成交。”
接下來幾天,紀如卿杜若衡華昭和劉世均等人四處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