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1 / 4)

慕容玖的視線轉向火堆,靜默了良久才反應過來,急促問:“北縉和北朝一戰,怎麼回事?”

紀如卿沉吟了下,淡淡道:“我殺了宇文翌。”

慕容玖驚住了,宇文翌一死,宇文卓放鬆警惕,必然會有所行動。然而以他的心智和謀略,又豈是宇文康的對手?她不知道紀如卿此法是不是在逼北朝窩裡內鬥,然而冥冥中,她又恍惚覺得這件事跟她有關。

她心思有些混亂,艱難開口:“你……”低著頭,手上揉搓著裙角。

紀如卿眸中倒映著火光,有些失神:“父親一直希望我能安穩社稷,造福百姓。然而,人生在世,縱是聖賢也會被私慾左右。是我對不起爹,辜負了他的一番希望,也對不起北縉百姓,將他們陷於戰亂苦難之中。”

北朝和北縉一戰本就在所難免,他殺了宇文翌,將戰事提前,北縉的勝算由此也減少了幾分。即使如此,他也毫不後悔,與其讓她被宇文康設計,陷落北朝,他寧願在未來的道路上坎坷千萬倍。

幾個月前,中秋佳節,曾有人信誓旦旦的說——父親的志願就是在下值得傾盡一生來完成的抱負。

然而現在,他放棄了他的信念,放棄了他的抱負,也放棄了他的原則,只為保全一個慕容玖。

他可以容忍一個慕雲川長住在她的心底,卻不能放任其他的男人也覬覦她的一分一毫。在江山面前,他可能是一個英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然而在她的面前,他也不過是一個自私的男人罷了。

竹屋內暖色輝映,紀如卿和慕容玖合衣躺在榻上,盯著屋內跳動的火光發呆。良久,慕容玖翻過身,仰起頭看著紀如卿,眼睛緩慢的眨著。

他的神色依舊平淡安詳,暖得她的心也跟著一起安寧下來。慕容玖起身伏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怔怔的開口:“如卿,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頓了下:“我會好好的看著。”

紀如卿身子一僵,將她翻過去壓在身底,對上她的眼睛,眸中無數的神色閃現而過。半晌,抿了抿唇,呼吸微喘:“雲歌,最後一次,只想著我。”

緩緩合握上了她的手,俯身下來,墨髮也垂了下來。一如前些天的長樂宮,夜色靜好,繾綣溫存。

江山之外,皇兄依然還是皇兄

更新時間:2014…2…2 8:43:39 本章字數:3420

慕容玖回了長樂宮,百無聊賴,日子一直過得清水煮豆腐,不是坐在亭子裡發呆,就是窩在馬廄中餵馬。不再見任何人,也沒有踏出宮門一步。

他們從山崖回來的幾天後,宇文康那白眼狼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跑了,而她皇兄一直把她晾著,竟沒來找她算賬。暴風雨前的寧靜,未免太過折磨人。

又忍了幾天試探的問身邊的宮人,才知道原來是紀如卿呈著北朝太子的書信回來,宇文康沒了繼續待在帝京的理由,再加上北朝那邊似乎出了點亂子,這件事總算是妥善擺平。

至於她皇兄為什麼會湮熄怒火,好像還是紀如卿在皇帝面前進了言。兩個人在御書房密談了幾個時辰,出來時皇帝的臉黑得青裡透紫,而紀如卿的臉更是寒得可以冰鎮西瓜。至於說了些什麼,卻是無人知曉。

鬧劇雖告一段落,但紀如卿畢竟假傳了聖旨,按律本應當斬,眾臣紛紛求情,皇帝這才勉強賞給他一百杖刑。打了幾十杖後,見紀如卿那小身板估計扛不住,便吩咐侍衛們草草打幾板子了事,其他的暫且記在賬上,日後一起發落燧。

還有人看見說,紀大人幾十杖刑受下來之後,血染紅了補服,臉色慘白,根本無法走路,被人抬著出宮送回了紀府。

好在她皇兄留著紀如卿有些用處,暫時還不會真要了他的性命,吩咐御醫整天往紀府跑,上好的療傷藥和補養藥用著,紀大人臥床不足月餘身子便好了。

這天,紀如卿按例到宮裡覲見,回來的路上偶遇幾個內侍扎堆說閒話,有人言道長公主這些天像是魔怔了般,沒事就往馬廄裡跑,對著那匹叫做小歡的馬,一站便是一天榻。

紀如卿微微失笑,理了理衣袍正要走開,忽然見到一個內侍踉踉蹌蹌的跑過來,抖著嗓子喊:“不好了,嫻妃娘娘把長公主的馬打死了。”

那幾個說閒話的內侍顯然是長樂宮裡照顧馬匹的奴才,聽到這話嚇得差點站不住,紛紛縮著腦袋往長樂宮裡跑。

紀如卿眉間微蹙,遲疑片刻也邁步向長樂宮裡走去。慕容玖已經回了長樂宮,站在馬槽邊,手裡拿著長鞭,直直的盯著地上,臉色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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