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倩這麼說,意圖很明顯,她想讓清昭明白,因為是女人,所以要懂得露出自己最美的一面,綁住丈夫的心。而因為是女人,所以其實,往往要更加懂得堅強。
……這都是沈倩用自身的經驗得出的結論,如今,卻要全全教與清昭了。
沈倩微微一笑,等清昭的眼眶不再紅紅的時候,她叫來喜婆,讓她一起把幫清昭穿衣戴帽。
清昭在沈倩和喜婆的幫助下穿好了衣服,戴好了鳳冠,果然如她所想,不管是鳳冠還是霞帔,都格外的重,讓她連抬頭走路亦有些吃力。
外邊的鑼鼓聲和爆竹聲早已響起,林天闊已經領著迎親隊伍來臨了。
花轎落地的時候,林天闊就進了門,向楚風和沈倩行禮,然後再向楚家的牌位行禮,如此這般,方才再出門等待著清昭。
清昭被紅蓋頭遮住臉,是看不清路的,只能讓喜婆扶著走,沈倩也在旁邊扶著她,越往前走,那聲響便越大,清昭還聽見了楚風,楚流鴻,江浸月,林霞等人的聲音,甚至還有……宋千里的?但無論如何,清昭只是微微一笑,接著向前。
她明白,林天闊就在前方等待著她。
期待而害羞的心情,是如此陌生,卻也逐漸盈滿清昭的心房。
被攙扶著上了轎子,清昭坐在裡面,聽見外邊響起喜婆的喊聲:“新郎新娘長久同行~!”
然後花轎就被抬起,鑼鼓之聲再次響起,爆竹也噼裡啪啦的響開來,清昭坐在花轎裡,輕輕地揉著自己的脖子——她的心裡是甜的,雖然也有對沈倩和楚風的不捨,但是畢竟以後不是見不到面。
而她的脖子,則是酸的……
林天闊估計是有所挑選,走的路不算長,所以清昭也蠻快就得以解放,然後林天闊站在了清昭的轎子前,拱起手延請清昭下轎,清昭有些昏呼呼地把手搭在了林天闊的手上,然後被他帶著下轎,接著,周圍便是一片嘈雜。
清昭頭被壓的昏昏沉沉,坐轎子更是坐的想吐,被拉下轎子之後基本啥都聽不清楚了,就被林天闊牽引著拜了這裡拜那裡,隱約聽見頗為俗氣的臺詞: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最後,則是一聲高昂的:送入洞房~~!
清昭聽見這四個字,居然猛的一頓,有些清醒過來。
林天闊察覺到她的異樣(,但只是)一笑,讓喜婆帶著清昭去新房裡“坐時辰”,自個則(招呼客)人了。
清昭被喜婆帶著回了房,喜婆善解人意的把鳳冠幫忙摘下,然後再給清昭蓋上紅蓋頭,喜滋滋的讓清昭坐著,自己也跑出去討酒吃了。
清昭坐在床上,心中忐忑而甜蜜,半響,她偷偷掀起紅蓋頭,四處打量,見的確沒有人,便調整坐姿,不再正襟危坐,而是用比較舒服的方式坐好,然後腦海中竟逐漸出現了昨晚那個人物比例失調的春宮圖……
若是有鏡子,清昭大抵可以看見此刻她的臉紅的簡直像那蓋頭了。
那邊廂清昭臉紅紅,這邊廂,林天闊心中思念著清昭,又裝出不勝酒力的模樣,準備溜走。
誰料一個人抓住林天闊:“哎,不勝酒力也不行!婚禮嘛,就是要熱鬧些,新郎醉了,一會鬧洞房都比較有意思!”
林天闊打量了那人幾眼,發現是略有交情的一個人,苦笑道:“你就饒過我吧。”
清昭那悶騷的性子,光是聽見要洞房就那樣了,如果這群人去鬧洞房……
林天闊有點不敢想象。
林定濤嘆氣:“天闊看來今天是要受苦了。”
楚紗眼珠子一轉,並不言語,喝了兩口酒,然後連連咳嗽:“嗚嗚……”
林定濤愣了愣,道:“哎呀!你身子不好,又沒什麼酒量,喝什麼酒呢?!”
楚紗眼中蒙上了一層霧氣:“今日喜慶嘛……”然後扶著腦袋道,“哎,我不行了……”
林定濤剛想說什麼,林天闊眼睛就一亮,看了眼林定濤道:“大哥啊,我看二嫂似乎不大行了,正好我送她一程,大哥您就幫我在這裡照顧大家吧,啊?”
林定濤怔了怔,苦笑道:“你這人!藉著這個機會想溜走,還把酒都推給我麼?也罷也罷,你新婚,春宵苦短,你自是捨不得浪費的……”然後笑道,“去吧。”
林天闊笑著道了一聲多謝,然後對眾人行禮請辭,其他人見林定濤也幫著林天闊,加上楚紗的身子的確是出了名的弱,也只好大呼不過癮的紛紛答應了。
林天闊如願以償,笑著往前走去——至於楚紗,他基本是忘記了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