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只有悟往,哪裡有什麼娘?”楚翠露出好的表情,“施主若是來尋娘,大可以離開了。”
“悟往大師……”宋千里連忙改口,“我……我是來看您的。”
“現在看了,可以走了麼?”楚翠淡淡道,“或者您也要拜佛?”
“悟往大師……”宋千里嘆了口氣,“您別這樣了,我只是想同您說說話……”
楚翠看了宋千里半響,嘆氣道:“你要說什麼?注意,你是同悟往說。”
她提醒他,千萬別說什麼娘您最好,什麼我很愧疚,爹也很想你之類的鬼話。
然而宋千里想了想,還是道:“其實我一直都沒告訴爹您的事,昨日我才告訴他您出家了的事兒,他很激動,打算來看你……”
楚翠聽了,嗤笑道:“我已經是出家人,本不該說刻薄的話了,只是你這麼說,的確很讓我想把你攆出去……難道你不知,你那好爹爹將楚翠害的多慘?連我這個局外人都看不過去了……”
“局外人?”宋千里使勁的皺起了眉頭,“娘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楚翠就是悟往,悟往就是楚翠啊!”
看來他的確是激動,都直呼楚翠名諱了。
楚翠看了他一眼,嘆氣道:“楚翠確是悟往,悟往卻不是楚翠。”然後她理了理身上的袍子,道,“其實很多事當初就已經說清了,施主你何必還糾纏不清?千萬記得跟你那好爹爹說清楚,讓他千萬別來。”
“我知道,我沒告訴他您在哪裡……”宋千里皺著眉點了點頭,然後道,“可是為何您不敢見他呢?是不是怕自己又心神不寧呢?”
“的確是心神不寧,”楚翠點點頭,然後嘆氣,“只是,是鬧的我心神不寧。”
“這……”宋千里為難地低了低頭。
“好了好了,真是個沒眼見的。”清昭站起來,對著宋千里道,“事情過了這麼久,你莫不是還想讓悟往師父跟著你們回去?這也太荒唐了吧。千里,我真是想敲開你腦子看看,究竟裡面是木頭還是漿糊。”
以前對著清昭是這樣,現在對著楚翠還是這樣,清昭著實有些無力——這宋千里,也太能不管不顧地幹自己的事兒了吧。
宋千里聽了清昭的責罵,臉色一赧,道:“我只是隨口說說……”
“算了算了,沒什麼好說的。”清昭道,“就如悟往師父說的,若是你也是拜佛的,就趕緊拿了香火上一下,若是你只是來看望她的,那現在也可以走了。”
“我,我走?”宋千里皺了皺眉,“那你呢……你來做什麼的?”
“我也是來看看悟往大師的啊。”清昭道,然後不等宋千里開口,繼續說,“所以,我現在也可以離開了。”
宋千里被她說的講不出話來。
翠看了看清昭,有(些欣慰)地看了看她,因著清昭的懂事,也免去了不必要的麻(煩,至於)千里,委實有些讓她頭大。然而宋千里畢竟是她自己的孩子,初初見了宋千里之時,楚翠心中還是有些奇怪的感觸的,只是宋千里開口說了那些話之後,她便也可以狠下心讓宋千里離開了。
宋千里看了看清昭,又看了看閉著眼的楚翠,長嘆一口氣,徑自出了廟門。
“悟往師父,若有機會,我會常來上香拜。”清昭道。
“好。”楚翠淡笑著點頭,然後道,“你要離開了麼?”
“是啊,本來我就是來看看您的,見您如此好那便可以了……”清昭說道這裡,忽然拍了拍腦袋,“忘記同您說了,我成婚了。”
“我知道。”楚翠有無奈的笑了笑,“看你髮式衣著的改變,我便可窺見一二。你不說,我還以為你是不想說。”
“怎麼會。”清昭不好意思的了笑,“其實您也見過我的夫君,他便是那個林天闊,林老闆。也是……林宰相的二兒子。”
“哦?”楚翠心雖然吃驚,但面上並未顯露出什麼,她笑了笑道,“總之不是千里那個糊塗孩子就好。”
“呃,也能這麼說……”清昭撓了撓頭,“千里只是被他爹影響的太深,相信假以時日,他定可以有所改變。”
“哎,假以時日……”楚翠搖了搖頭,“人們總是把希望寄託在‘假以時日’上,其實卻不知,這只是自欺欺人罷了。我曾經……”說到這裡,楚翠便停住了嘴,她已是出家,如何可以不斷地回想過去那些孽債?
清昭也明白她的心思,只看著她,並不答話。
“好了,現在天色有些晚,看模樣,大抵是要趕路吧?近日莫鎮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