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睦南的臉上難得得露出了孩子氣的笑容。慌手慌腳地開始在帳子裡踱步,她終究還是來了。
一身淡黃色雲煙衫逶迤拖地,白色素緞雪絹千水裙,頭髮梳涵煙芙蓉髻。她撩開簾子,淡掃蛾眉、薄粉敷面,明豔不可方物的樣子,讓他心悸不已。
“檸兒。”景睦南想要上前擁抱她,可是卻被她輕巧地躲開了。
“皇上。”雪傾微微俯身,依舊是薄紗掩面。
她的這一聲皇上,讓景睦南的身形明顯一晃,“怎麼?我的誠意竟是隻能換來這一聲皇上?”
“您的誠意?”
她心中不免訕笑,“您是指兩天進一里,給菱寒少許得可憐的時間準備麼?”
“不夠?”
雪傾笑著撇過頭,“只是沒想到你也有心軟的時候。”
景睦南沒料到她的回應,可是依舊溫和地走進她,長臂一攔,將她攏進懷中,“只對你一個。”
“榮幸之至。”她淺笑低眉。
“你可滿意?明天,一開戰,我們可就是敵人!”他在她的耳邊呵著熱氣,“或許,你會離開玿言庭,而願意跟我一起?”
“你想太多了,”雪傾的指尖在他的唇上挑逗著掠過,“時候未到,怎能妄斷呢?”
他抓住她放肆的手,“清檸兒,你是我見過最狠心的女人了。”
“是麼?”
“皇上——”士兵狂吼著,趕不及通稟就跌跌撞撞地跑進來,“皇上……”士兵都來不去去看美人在懷的景睦南便急急忙忙地回話,“宮內來報,火楓……火楓的軍隊已經……已經兵臨城下了……”
景睦南的嘴角邪魅地冷笑,看著安靜地呆在自己懷裡的雪傾,“你果然很聰明。超乎我的想象。”
“所以,下次別對我心軟。”雪傾推開景睦南,才剛剛動了個身子,又再一次被他帶進懷中。
他的唇有些泛白,湊近她的耳際,溫潤地吻著她的耳垂,“檸兒,我該拿你如何是好?真想殺了你。”他的聲音清明而純粹,“你是如何做到這樣無情而狠心的?對我……”
雪傾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告誡自己,心軟不得,她倔強地抬頭,“我只是盡我的本分,一個菱寒子民應該做的事情。”
“你真聰明,”景睦南蒼白著臉,“五天,我以為你再聰明,不過可以讓自己全身而退,最多緩緩菱寒的燃眉之急。沒想到,哈哈哈~~好一招以退為進。”
雪傾淡淡地笑,像是笑自己也有這樣玩弄權術的一天,“皇上,這招叫做圍魏救趙。”
她恬淡得像朵雪蓮,遺世而獨立,“十萬精兵全部出動,赤炎內空,這樣的險招竟也有人用,實在是險。”
“你能破局,我何樂不為?”景睦南笑笑,有些自諷,“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
雪傾點點頭,退出他的懷抱。
“為什麼?明明你已經可以透過逼宮來逼我退兵,甚至問我討回玿言庭的解藥,還要……”景睦南的身影一晃,噗的一聲,一口血猛地吐了出去,染溼了地圖,“還要對我下……下毒?”
“我想全身而退。”雪傾想去扶他,可終究逼自己狠下心,止住了步子,“你呢?明明知道我對你下毒。”
“哈哈哈~~”景睦南笑了,笑得大聲,“因為……我以為,你這樣可以將我放在心上,如果我死了……”
雪傾閉上眼,不去看他,可眼淚卻滑了下來。
他支起身子,粗糙的手掌撫上她的臉,“檸兒,我不會逼你……天下儘可在我囊中,除卻你……”
雪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他的眼裡竟是閃著淚光,“玿言庭的解藥……”他的手舉在她面前,不知何時手中已握著一個青花瓷瓶。
她看著他手中的解藥,想去接,可景睦南卻收回手,“吻我一次,解藥,給你。”
雪傾看著他蒼白得像一張紙的臉頰,心莫名地抽疼。
他的那一句,“天下儘可在我囊中,除卻你……”
讓雪傾的心中,翻湧著莫名的情緒。
她踮起腳尖,甜蜜的薄唇輕輕地覆上他的,她的眼淚,和著他的,流下來,兩個人都嚐到了微微的苦澀。
他將手上的解藥塞進她的手心,然後手掌微微施力,將她緊緊地箍住,撬開她的齒貝,齒狠狠地咬上她的唇。
雪傾也不呼痛,直到他嚐到了血腥味,他才放開她,“為什麼不躲?”
“景睦南,你是好人。”
“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