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心悸
腕上,突地一緊,原本將要揮落的手,此刻竟被迫停在了半空,“你——”
“夠了!你還要怎麼胡鬧下去!”上官若風的眼底明顯有幾分慍色,他仍抓著我的手腕,眼睛直視著我,稍帶幾分凌厲,似在責備。冷嚶秋還是方才那副擰眉委屈的模樣,捂著臉,似是嬌滴,我見尤憐。
上官若風方才說話聲音並不大,但卻使此時周圍突的就靜下來。在場所有人,無論是隨從、侍衛還是丫鬟,均不敢妄動,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有的是膽小,生怕觸動主子的脾氣,殃及魚池;而有的,確是把這當一場鬧劇來看,在他們看來:自莊主納妾之後,已有許久未曾與夫人同房,夫人應是從心底怨恨冷氏,再加上深夜遇刺,脾氣自然不會怎麼好,正巧又與冷氏碰上,這火氣,自然就上來了,而眼下,莊主自是護著冷氏的,這場紛爭的戲碼,還真不知該如何收場。
此刻,我不覺冷笑,瞥了瞥冷嚶秋,對向上官若風,我嘴角上揚,勾出一個完美的弧度,語氣,說不出的平和隨意,“胡鬧?我怎麼胡鬧了?不就是打了她幾巴掌麼,這就是胡鬧不成?”
“嚶秋沒犯什麼過錯,你憑什麼打她!”上官若風的話略帶幾分嚴厲,不知怎的,我竟感覺心底有些許苦澀開始蔓延。
“嚶秋?哼,叫得還挺親的麼,怎麼,我打她,你心疼了?”
手腕,驀地一緊 ,有些吃痛。
“南宮汐月,你不要無理取鬧!”
上官若風喚的是我的全名,一般來說,他只會在生氣的時候這麼叫我的名字。除了電掣,倒在地上的屍體被一具具運出,我間或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無理取鬧?你就是這麼看待我?好,那我就再無理取鬧一次。”不理會他及在場眾人的錯愕,我用力將手從他掌間抽出,轉身,順手一帶,將身邊一名侍衛的配件拔出,決絕不帶一絲遲疑,秋水橫空,驚虹橫貫,長劍已然抵在了冷嚶秋的纖頸上,上官若風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在場的隨從、侍衛、丫鬟,也隨即一愣,沒有人會想到我是心底是如此的氣極,竟要她冷嚶秋以命來償,此時,冷嚶秋的臉上也帶了幾分的白,眼裡有些許慌亂。
“你說,是我親自動手呢,還是你自己了斷。”對著冷嚶秋,我不理會其他人眼裡的詫異說道。幾乎不帶一絲表情,冷冷的語氣,似乎已成了習慣。
“姐——不,夫人,嚶秋不知犯了何錯,您,您竟然要……”也許是劍搭在了頸上的原因,冷嚶秋說話竟有點惶急;見我並不搭理她,便將一副委屈的模樣展示給了上官若風,“夫,夫君,我——”她突地沒再繼續說下去,只因我把劍靠她脖頸更近了一層。
我冷冷的開口:“‘夫君’二字也是你能說得的?不過是名妾室罷了,充其量也只是個陪房丫頭,還不知是怎麼爬上了主子的床,連個側室都談不上,這‘夫君’二字豈是你能說得的!”此時,冷嚶秋的臉色明顯難堪,我冷哼一聲,繼續說道,“你方才問我不知你犯了何錯?這就是其一吧;其二,你殺了我殤清宮的人,是不是應該以命抵命,還我一條命來;既是如此,那麼我先前給你的幾巴掌也算是輕的了,是不是像你口中‘夫君’說的那樣——‘無理取鬧’不成呢?”我說話時,刻意加重了‘無理取鬧’這四個字,這些話我雖是對著冷嚶秋說出來,但這最後那句話,卻明顯是說給上官若風聽的。
此刻,冷嚶秋的臉色已然難看到了極點,上官若風的臉色也鐵青了下來,隨即皺起了眉,壓低了聲音,輕聲叱道:“南宮汐月,夠了!”
“哼,夠了?什麼叫做夠了?我殤清宮一條人命,你說一句‘夠了’就能了事不成?”望著眼前的白衣男子,不知怎的,心底竟有些隱痛,其實我本不想將事情鬧大,可是一見他這麼維護冷嚶秋,心底就莫名的湧出氣來。目光瞥向此時早已倒地過去的電掣,那淌在地上的血跡,暗紅暗紅的,透著點淡淡的熒紫。望著這句屍身,我說話,語氣不覺的就低了下來,神情有些黯然,極柔極柔的聲音悠悠出口:“他是三哥的人,若是沒有他,我此刻恐怕也不會站在這兒同你爭論些什麼了,他本無辜,如今卻只剩下了具就快冰涼的屍體,你說,我如何向三哥交待?”
上官若風似被動容,先前還皺著的眉,此刻已舒展開,目光和語氣也變得柔和些了,輕嘆一聲,“月兒,嚶秋也是無意如此,電掣身著夜行衣,嚶秋只道是刺客,一時緊急,並沒做多想啊,再者說刀劍無眼,嚶秋也是無心之過。”
“呵,你就這麼維護她?”我冷笑,“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