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貽笑大方。”沐清一悠閒自得地將整個身子靠在椅背上,張口便將許嫣兒譏諷了一遍。
許嫣兒終究是女兒家,總是平日裡仗著大長公主囂張跋扈,此刻被沐清一當眾羞辱自然是羞得滿面通紅,尤其此時簡珏亦坐在雅間中,更是讓許嫣兒又羞又怒,恨不能將玉輕塵與沐清一撕成碎片。
沐清一卻無視許嫣兒眼底臉上的羞怒之色,轉而看向身旁始終只顧著喝茶的簡珏,朗聲諮詢道:“寧郡王,你常年帶兵,若是有人謊報軍情陷害同僚,當如何處置?”
此話自然還是針對許嫣兒,但不論方才玉輕塵與許嫣兒二人所言誰真誰假,沐清一直接將許嫣兒定性為陷害同僚之人,以不恥下問的好學姿態詢問著簡珏。
“軍法處置。”輕擱下手中的茶盞,簡珏簡潔有力地吐出四個字。
聲音雖不大,卻沉穩有力,在安靜的雅間內響起,極具震撼力。
這讓眾人似乎看到了簡珏帶兵時的模樣,執法嚴格,方能夠訓練出好士兵。
許嫣兒聽之,面色由紅轉白,親耳聽到自己心儀的簡珏說出如此殘酷無情的話,許嫣兒不由得紅了眼圈,一副受欺負的模樣。
“嫣兒,坐下。”杜明雪見許嫣兒吃癟,未免她再鬧出更大的笑話,抬手輕輕地將許嫣兒拉坐了下來。
“我不會放過你的。”坐下前,許嫣兒狠狠地瞪向沐清一,嘴裡說著狠話。
“寧郡王,你可要小心啊,許小姐說不會放過你。”沐清一卻將矛頭轉向簡珏,笑嘻嘻地好心提醒著簡珏小心許嫣兒。
“沐清一,你……”許嫣兒頓時被沐清一氣得跺足,恨不能撕爛沐清一那張無往不利的大嘴巴。她何時說不放過寧郡王了?這話明明就是對沐清一說的!
而始終挺直坐在席間的簡珏終於結束了他眼觀鼻、鼻觀心的單一動作,沉靜深邃的雙眸轉向身旁玩的不亦樂乎的沐清一,冷淡地開口,“清郡王腿受傷,在沐王府呆了許多天,想必悶得慌,因而今日的話才這麼多。”
簡簡單單一句話,旁人聽不出其中的玄機,卻讓玩得風生水起的沐清一頓時收起了臉上的壞笑,原本喋喋不休的嘴也不由得闔上,不再開口。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銘空將木門開啟,錢俊領著身後的店小二走了進來。
眾人經過一番驚心動魄的唇槍舌劍後,均是有些餓了,此時覺得擺上桌的佳餚色香味俱全,讓人忍不住想大快朵頤。
“沒有酒嗎?”見擺上桌的只有佳餚卻沒有美酒,葉弘淵不滿地問道。
“你平日裡喝的還算少?沒看到本郡王與寧郡王受了傷,不宜飲酒。”沐清一斜了葉弘淵一眼,隨即執起手邊的筷子伸向面前的一道佳餚。
五皇子卻是面面俱到地轉身對錢俊開口,“既然葉公子想要飲酒,那就有勞錢公子為他準備一壺好酒。本皇子是帶著三妹妹出宮的,若父皇知曉我們飲酒,怕是會責怪,因而不能作陪了。”
“好。”錢俊點頭,遂側身對身旁的掌櫃低聲吩咐了一句,只見掌櫃快速地點了點頭隨後疾步出了驚起閣。
不一會,便見掌櫃親自捧著一壺酒走入驚起閣,將酒壺與酒杯小心翼翼地放在葉弘淵的面前,同時為他斟滿一杯酒,這才悄聲退到錢俊的身旁。
葉弘淵端起盛滿美酒的酒杯放到鼻下細細地聞了聞,這才略微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過,是二十年的女兒紅。”
語畢,葉弘淵仰頭喝盡杯中的美酒,一杯美酒入腹,葉弘淵眯了眯雙目,神色間極為享受,卻又帶著幾分失落,但見身旁坐著的眾人以及方才自己的領悟,也唯有將失落藏了起來。
“果然名不虛傳,香雪樓果真是深藏不露。”吃了幾口菜,商之燁擱下手中的筷子,卻是大方地開口稱讚。
商王府產業無數,儘管商之燁不能時刻盯著綠音閣菜餚的精細好吃程度,但卻也比旁人瞭解地更多一些。此刻吃了幾口香雪樓的菜,入口香醇可口、不油不膩,讓人吃了第一口便忍不住吃第二口,可見在菜餚上是下了苦功夫的,也難怪香雪樓迅速地竄紅,成為京城中最為賺錢的酒樓之一,可見這錢俊不光光是會經營,在食物上也是極為用心的。
“謝燁世子誇讚,若有不足之處,還請各位世子郡王小姐提點。”錢俊不驕不躁,得了商之燁的讚美卻不見半點得意之色,反倒詢問各人的意見,謙虛的態度讓商之燁不禁點了點頭。
“咦,這是什麼?”另一桌上傳來三公主好奇的聲音。
眾人看去,只見三公主正聚精會神地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