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在說反話,哼哼唧唧的就應了下來,回頭再去找老聶王文達孔傑他們問一問就可以了。
而每個人在回答他這個問題的時候都是用同一句話當回應:“你真的……沒看出來?”
我沒看出來又怎麼樣?不就是一個超級低階的誤算麼,聖人還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了,一手棋沒看出來算什麼。蘇羽鬱悶的回到酒店之後連衣服也沒脫就一頭倒在床上睡了過去:反正我就笨蛋了,有本事贏了我這個笨蛋再說。
不知道是不是蘇羽被這幫人的表情激怒了,反正後兩盤棋發揮的異常之出色,棋盤之上第一局斬殺一條十九子大龍第二局蘇羽流216手衝破張栩左右大空洗的到最後盤面上黑棋只剩下可憐的十五目。
張栩更加鬱悶了,一個人趴在李昌鎬的懷裡失聲痛哭:“我要是再輸就要被讓了,我可不能丟這個臉啊。”
李昌鎬也只能安慰他:“你未必下一場就一定會輸,再說就算輸了又能怎麼樣?我跟蘇羽在各種比賽的各種決賽裡面下過十幾盤棋,我不也輸麼?輸棋不算什麼,只要你跟他拼到底,我不信你還真就贏不了他了。”
張栩眼淚汪汪的看看李昌鎬,大叫一聲撲倒在地哭喊起來:“我是真沒有信心啊,這兩個月我都是怎麼過來的?!你們誰都不知道啊,我在房間裡面一關就是一個多月,但是出來之後繼續輸,再回去再出來還是輸,如果下一盤棋又輸了我就被蘇羽讓了。這種奇恥大辱我怎麼咽得下去這口氣!”
李昌鎬撓撓頭也沒辦法,蹲在他面前繼續安慰說:“下一盤棋還沒下了你就失去信心了,這怎麼行?我跟你說,你知道蘇羽第一個世界冠軍是從誰的手裡面拿走的吧?”
張栩點點頭啞著嗓子說:“你。”
李昌鎬說:“那麼你知不知道蘇羽現在六個世界冠軍,有幾個是從我身上踩過去拿到的?”
張栩想了想,搖頭表示不知道,李昌鎬拉著他起來說:“除了那個富士通杯我沒有參加之外,幾乎所有的冠軍都是在我眼前拿的。你說是你鬱悶還是該我鬱悶?所以說,不要太著急,慢慢來,總有一天你會超過他。”
“那就是說,我現在肯定贏不了他了?”李昌鎬完全不能理解現在張栩的思維敏感度,只好換個方向說:“我並不是說你贏不了他,問題在於你一開始不是一勝一平麼?”
張栩繼續嗚嗚咽咽的說:“他當時不是身體不好麼。”
李昌鎬很無奈的說:“可是咳嗽並不影響下棋是不是?蘇羽就算身體好了,你也能贏。跟我念啊,跟我念:蘇羽不行了,我張栩才是最好的。念。”
張栩跟著唸了兩遍,然後眨麼著眼睛看李昌鎬。李昌鎬說:“你別問,晚上回去之後睡覺之前,念100遍,然後睡覺。聽我的,沒錯。”
將信將疑的張栩擦擦臉回家之後躺在床上唸唸有詞。這東西比數山羊管用,沒過多長時間張栩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一樣的時間,在蘇羽的家裡,躺在床上的蘇羽也在低聲的對已經睡死了的陳好說著些什麼:“我蘇羽天下第一無人能敵……”
第六盤比賽是在雲南蒼山半山亭進行的,當蘇羽穿著一身淡藍色西裝走上亭中的時候,卻看到張栩坐在那裡閉目養神。但讓他吃驚的是,在他身上有一種隱隱的殺氣瀰漫出來,隨著微風和雲氣緩緩地飄散著籠罩在棋盤上。
今天的天氣不錯。蘇羽坐好之後暗暗的想著:有云彩,有微風,不過冒出來一份殺氣就顯得有些不大搭調了。
圍棋講究的,並不僅僅是技藝,還有對自然的學習。蘇羽今天穿了一身淡藍就是為了表達對於這湛藍天空的敬意。但是看到張栩一身灰黑色格格不入的打扮和在這恬靜的自然中卻顯現出極為強烈的殺意,不由得他不嘆氣。
圍棋不僅是藝,還是道。
過多的殺氣對於追求棋藝的境界沒有什麼好處。蘇羽這番話都是聽秀行先生和吳大師說的,每次把棋譜寄給秀行先生回信的時候先生都會說一些話,一些讓蘇羽覺得茅塞頓開的話。
張栩太注重於勝負了,所以才會如此殺氣騰騰,但是隻要應對得當,雖然開始的時候會很麻煩,只要抗住了前面的瘋狂進攻後面就會好得多。
可當張栩睜開眼睛向他點頭致意的時候,那股讓蘇羽極不舒服的殺氣卻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半山亭中重新又恢復了寧靜恬淡的氣氛。
蘇羽警覺之心大起:這小子,前幾盤棋的時候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是在棋盤邊就能感覺到張栩的殺氣,但是現在這種感覺竟然消失了,要不然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