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對不起,我想的簡單了……”
馬曉春拍拍她的肩膀笑著說:“別想這麼多了,好好看看棋,有什麼覺得有道理的就要說出來。”
唐莉點點頭,看著棋盤慢慢的擺著變化。
對局室裡的蘇羽眼睛看著打進下邊的白子手中一下一下的扇著扇子,像是2月的北京正處在酷暑中一樣緩緩地流著汗。
張栩的決定很正確,要是換做我也會這樣做的。他細細的推算著局勢:左上的三枚白子雖然有些味道留下,但是相比於下邊大操場一樣的一片,早點放棄了倒是放下了一個包袱,後面要是有什麼問題還可以在活動一下。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要是他沒這點決斷也就不是號稱青年三羽烏的張栩了。好在我還留了一手。
想著,蘇羽伸手拈出棋子拍在棋盤上肩衝那白子。
張栩想了想,反跨過去放出勝負手。
“張栩開始拼命了,在被蘇羽流打擊了小半盤棋的張栩為了破掉蘇羽可能成大空的中間不惜一戰。但是總覺得有些草率了,要不是左邊的壓力逼得緊,他可能也不會這麼早就出手了。”王元甚至有些惋惜的開始給張栩倒計時,“反跨雖然很有些酷烈的味道,但是當蘇羽掛向左下的時候,張栩也只有放棄大角求活中間那一條路了。所謂自古華山一條路,不知道他能不能搏成功。要是成了就是細棋官子,要是不成就徹底結束比賽了。”
蘇羽又一次進入了長考,似乎有些猶豫是應該衝下戰鬥還是收納大角讓張栩在中間折騰。
長考之後,他沒有掛角也沒有衝下,而是出乎所有人甚至包括打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放棄一子的張栩的意料,尖出了一手。
這是要幹什麼?張栩有些發愣的摸摸臉:是要比拼對殺中的力量麼?左邊畢竟還有白棋三個死而不僵的子,殺起來說不準誰好誰壞。還是說……
推算了很久,他終於模模糊糊的抓到了蘇羽的心意:不僅要殺,而且要把左邊和這裡的子連在一起殺。
張栩卻明白蘇羽這麼做的的確有道理:兩塊沒有根的棋,無論如何也不是人家隨時能連回家的大龍的對手。
但是既然已經到了這地步了,也只能拼一下了。張栩極力冷靜的拿出棋子,拍在棋盤上。
晚上,還是在酒吧裡面,看著因大翻盤成功而興奮的羽根直樹和徐瑩載歌載舞,看著孔傑和王文達為了慶祝闖關成功而逍遙自得的喝著啤酒,張栩和古力坐在一邊無語淚長流的默默承受著被打擊的痛苦,互相安撫著對方同樣受傷的心靈。
古力手裡不斷的轉動著晶瑩的酒杯看著裡面的檸檬片被冰塊撞擊著低聲說:“想不到啊想不到,領先了這麼多的棋,羽根還有一塊大棋還沒活幹淨,我怎麼當時就不能冷靜一點呢?何必還非要衝進去呢……”
羽根直樹走過來笑嘻嘻的坐在古力的身邊說:“哎呀,事情已經過去了,何必這麼不開心呢?不過我還有事情請教你們,希望可以幫我。”
古力和張栩無精打采的說:“說吧,別在那打擊人了。”
羽根直樹很嚴肅地說:“請你們給我講講在面對蘇羽九段的時候,應該怎麼做。”
兩個人對看一眼,無奈的苦笑起來。張栩低聲說:“要是我知道的話,我何必坐在這裡喝悶酒呢?是不是?很諷刺啊,我一個敗軍之將竟然要給你傳授失敗的經驗。”
羽根直樹繃不住臉笑起來說:“沒有辦法,和現在的蘇羽交過手的人日本國內也只有您一個,就拜託您能賜教。”說著彎下腰鞠個躬。
張栩很無奈的撓撓頭:“經驗?沒有什麼經驗,就記住一句話,面對蘇羽,你就要記住了你落後他五目棋。不要管誰是先手誰是後手,也別管當時的情況,就記住你永遠是落後的,才有希望。”搖搖頭,“不過不要過火,上午我就因為太緊張而下出了過分的招數。你回去看看我今天和他的棋譜,就知道一旦出現這種錯誤會是什麼結果了。”說完,一口喝乾杯子裡的飲料,叫酒保:“給我再來一杯布拉格之春……這名字聽著很熟悉啊,是什麼東西?”
古力懶洋洋的搖搖頭:“我怎麼知道。不過聽著挺好聽的。蘇羽在幹什麼呢?怎麼還不過來?”他抬起手腕看看手錶,“小子說好了吃完飯過來的,怎麼還看不見人影?”
孔傑笑著湊過來說:“蘇羽?現在估計正被陳好數落呢,一時半會兒這個飯吃不完。就算過來也是和陳好一起,咱哥幾個想自個湊一起喝喝酒罵罵街聊聊天可不容易。”
幾個人沉默的點點頭,沒有看到一邊的羽根直樹似乎在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