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取勝,而且在後面也埋伏下了一個小小的手段。這是很多韓國棋手獲勝的不二法門,比如劉昌赫,比如李世石,比如樸志恩。
想起樸志恩,孔傑的心裡面莫名的就湧出了一種溫馨而幸福的小感覺,突然想如果這次國手戰能衛冕的話,要是把這個冠軍當作生日禮物送給她,她會不會高興呢?
那就更需要打起百倍的精神來對付咱們的蘇羽了。孔傑想了想看著蘇羽的俗手犯起了愁:一箭雙鵰啊,不好應付啊,想打雁卻被雁啄了眼,想洗腳卻被大水衝到了深澗,偷雞不成蝕把米,抓不著狐狸反惹了一身騷……
他突然甩了甩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從腦海中驅逐出去,定下神來重新審視著棋盤。
蘇羽的想法他發現現在自己已經很難猜透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可以輕鬆的就能瞭解到他下一手棋的意向。
這小子,越來越難以捉摸了。孔傑看著對面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兄弟,突然有了一種陌生感:蘇羽,還是那個和他一起喝酒打架的人麼?
現在的形勢突然落到了下風,孔傑不由得嘬一下牙花子表達一下心裡面的失望:想騙蘇羽,好像學來越難了。那麼,接下來,我該怎麼辦呢?
孔傑被蘇羽一招俗手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的陷入了彷徨,緊緊地皺起了眉毛手中輕輕敲著扇子。
“看了這麼久,還是這手棋最好。”馬曉春微微嘆了口氣低聲說,“乍一看覺得這手棋比較俗,雖然有些效果卻也只能說是權宜。但是細細的看下去,卻有種原來如此的感覺。”說著他在棋盤上擺下幾枚棋子表現幾個變化,“但是左邊這裡咱們都忽略了一些可能的變化,就是如果蘇羽在中間大圍而之後當孔傑在左邊進去掏底侵消的時候,如果右邊沒有一個借力的話左邊將是一個打劫活。一下子15目棋就這麼沒了。蘇羽這手棋的第一個效果就是把那手探點消弭於無形。而實際上,孔傑的那個子還真的是沒這麼好吃的。如果真的靠過去要吃那白子反夾回來三長兩長就把局面搞亂,而蘇羽的這手大飛之後想進中腹就進中腹,想借著厚勢吃子就能吃的乾乾淨淨。了不起啊,竟然能看到這裡!果然是蘇羽!”馬曉春感慨著從研究室一邊的小冰箱裡面拿出一罐冰啤酒,喝了一口長長的舒口氣。
馬曉春看到的作為棋盤一邊的孔傑自然也看到了,也正因此而煩惱鬱悶。
好一個四兩撥千斤,輕輕巧巧的一個手段下來就讓他剛才的一番苦心謀劃成了泡影,還搭進去一個子,白白的把中腹的主動權交到了對方手上。
這一切的一切,讓孔傑突然覺得大局天下第一的名號,蘇羽也不是白戴在頭上的。
現在只能跟著蘇羽走了,絕對沒有第二條路的存在。孔傑看著棋盤心裡面很明白:蘇羽這手棋基本上就是他身上的棋藝所能代表的一切了,而自己和他相比,總是差了一點。
既生羽,何生傑!孔傑知道不管自己現在怎麼應對這手棋都是已經在蘇羽的計算之內了,就是說自己只要應了這手,就算是被絞索套住了脖子。
於是,孔傑很乾脆的選擇了早死早投胎的做法,很乾脆的把手邊的黑子扔到了棋盤上低頭認輸。
蘇羽卻沒有任何興奮或者高興的表情,而微微的皺起了眉毛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皮神色凝重地看著棋盤嘴裡面低聲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如果古力在這裡,一定會悄悄的摸過去聽個明白。但現在坐在對面的是孔傑,一個謙謙柔柔的君子,一本正經讓人從他的臉上甚至都看不到失敗的沮喪的人,微笑著和蘇羽開始了覆盤。
“他們,到底誰贏了?”趕到對局室來的古力問一直在觀戰的唐莉低聲說,“怎麼蘇羽愁眉苦臉而孔傑卻笑嘻嘻的?”
唐莉一笑:“他們喜歡。”
古力沒話說:人家喜歡贏了棋之後愁眉苦臉一下表達與眾不同的心情或者輸了棋之後要表現一下紳士風度並無不可,站在一邊看就可以了。
覆盤的時候蘇羽和孔傑都沒說話,只是默默地在棋盤上稍稍的用手指表達了一下就結束了,然後沉默的蘇羽和笑容在臉卻不說話的孔傑一起上了常昊的車回家,留下一幫已經準備好小慶功宴卻目瞪口呆送他們上車的弟兄們。
“孔傑走了也就罷了,蘇羽跑什麼?”古力對此很不滿。
不過,既然老陳已經都把錢準備好了,不吃一頓實在對不起蘇孔兩位,於是老陳王七段和老聶帶隊十幾個人一起上車,直奔天津揚長而去。
至於送兩位國手回家的常昊,張璇給他打了個電話,讓他自己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