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三連冠。而在這時候,不知道王文達的腦子裡面哪條神經搭錯了線突然在例會上提出如果一個棋手完成了大頭銜的n(n》=3)連冠的情況下應該給與一定的榮譽稱號當作獎勵。
比如名譽名人之類的東西。蘇羽看著王文達不知道這小子打什麼算盤:這可是一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沒事獻殷勤,非奸既盜。
但是老陳在這個問題上可能是覺得對於以前的馬曉春名人九連冠、宋頌國手四連冠等等這些人有些不太公平,所以決定再議。
蘇羽並不在乎這些東西,雖然是個極大的榮耀但是他這輩子到現在榮耀已經很不少了,也不缺這麼一樣,所以態度不贊成不反對。
事後蘇羽問王文達怎麼突然想起來這麼個主意,王文達卻一臉的遺憾搖搖頭沒說什麼。
既然問不出來蘇羽也就不再問了,一門心思的好好準備12月底春蘭杯的比賽。
春蘭杯是蘇羽的第一個冠軍感情上自然要深一些,而且在去年他和李昌鎬的三番棋據說在今年的圍棋天地雜誌上已經內定了兩場為十大經典比賽之一了,對於蘇羽來講也是一種肯定。而這次比賽蘇羽抽的籤也的確不錯,和李昌鎬分在了不同的半區,在半決賽之前肯定是不會見面了,而在自己的半區裡面,也只有羽根直樹和趙治勳能對自己造成威脅。
而在比賽之前,蘇羽專門把羽根直樹叫了出來在一家大排檔裡面一瓶二鍋頭一鍋涮羊肉讓羽根看得一楞一楞的:“你這是要幹什麼?我好像沒什麼該乾的不該乾的吧?”
蘇羽豎起手指頭:“不要說日語,反正你聽得懂漢語所以我說你聽就好了,要說也小點聲,重慶這邊日本人不是很受歡迎。關於明年5月底的圍甲聯賽,你到底參加不參加?我們可還給你留著名額呢。這都小半年了你都沒給我個回信。”
羽根直樹微微一笑聲音壓得很低:“明年的事情現在誰也說不好,主要是要看迴圈圈的成績如何來確定時間,現在時間太早了,如果我打進了兩個迴圈圈的話就肯定不能來了。”
蘇羽喟然而嘆:“那就是說你小子基本上確定不能來了?很失望啊。”說著筷子在鍋裡面來回的攪和找肉吃。
羽根直樹一笑:“我也不是這個意思,你也知道日本的國內比賽非常多,七大戰三大頭銜都是連預選帶迴圈每週至少兩三場比賽,如果飛過來再參加聯賽的話肯定會非常的……明白?”
蘇羽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又倒上一杯和羽根碰一下說:“這樣吧,四月份的時候比賽應該差不多了吧?那時候你再給我一個信,這樣子也不耽誤你也不耽誤我們,好不好?”說著和他碰一下杯。
羽根直樹點點頭拿起杯夾一口菜放在嘴裡用酒順著一口下去辣的吐著舌頭大聲叫水:“服務員!快給我水,這東西好辣啊!”
服務員看他:“NIPPON?”
羽根直樹點頭搖頭的不知道什麼意思,蘇羽大笑聲中把自己的杯子遞過去看著羽根直樹倒進嘴裡來回的漱口。
不過當羽根直樹清醒過來之後,卻看到了無數不是很友好的目光,有些嵬嵬索索的坐下之後悶頭吃一些看上去不是很辣的東西。
如芒在背啊。羽根直樹匆匆吃了幾口之後就拉著蘇羽跑了出來,在夜空下看著滾滾的長江嘆氣。蘇羽也沒有說什麼,指著漫漫東逝水低聲說:“孔子曾經說,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我以前在南京的時候就常常在晚上和弟兄們喝完酒之後到長江邊上看來來往往的駁船,看著江水緩緩地流動,聽著浪花拍岸的聲音,有時候突然就覺得,人生特別的渺小和無助,如果說人生在世不能轟轟烈烈一下的話,就算死都死得不甘心啊。人生只有這短短的幾十年,而且我現在還未必能活這麼長久。”
“為什麼這麼說呢?”羽根直樹有些不解的看著蘇羽有些黯然的樣子低聲說,“你現在的身體很好啊,為什麼要說這些喪氣話。”
蘇羽坐在岸邊的護欄上一笑有些發苦地說:“我的身體我還是知道的,這一段時間天氣冷了之後胸口就開始疼,比去年的時候要嚴重多了,晚上常常會咳嗽醒來,陳好為了這個滿世界的給我找偏方想治,什麼童子尿王八糞都有了,一點效果都沒有。”
羽根直樹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能安慰有些落寞的蘇羽,過了很久才說:“你也別想這麼多了,你還這麼年輕還沒娶老婆的怎麼就說這些不吉利的東西。好啦好啦,咱們先回去吧,他們沒準還在等咱們了。”
蘇羽默默地看了一會兒沙沙的江水之後,向羽根一笑攔了一輛計程車和他一起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