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一手了?”
知夫莫若妻。毛毛聽見古力的話之後滿臉的羞愧,低下頭把玩著棋子。
“不過蘇羽現在最好的手段是退讓,繼續吸引黑棋進來並且補上右邊的漏洞。”終於回到正軌的研究室也源源不斷地向國內的講解室和網上課堂提供現場分析,“如果現在就強行分斷的話,因為李昌鎬右邊的借用太多蘇羽將很難實現他的目標。現在畢竟只下了60多手,棋盤還很空曠,用四處漏風來形容雙方的陣型也並不過分。但這並不是說李昌鎬動手過早。如果李昌鎬現在不動手而是四處補鍋,那麼蘇羽也可以自由自在的把大模樣上的空隙填滿。到那個時候,李昌鎬將面臨更加困難的局面。他不會束手就擒,所以只能行險一搏,只要最後能把打入進去的子拖出來,並把蘇羽堵在門外就是戰術成功。最後官子的時候他也能安安心心的把自己的實地定型—那就簡單多了。”
但蘇羽的思考方式和研究室似乎有些偏差,他沒有反擊,也沒有退讓,而是斜斜的飛過去肩在那枚黑子邊上,不遠不近的斜吊著。
“高。實在是高。”古力滿心的讚歎化出這麼一句,“不服不行,這手棋不光堵著李昌鎬前進的方向,還隨時都可以跨斷回去讓他回不了家。最重要的是,這讓李昌鎬不能不進。退讓的話只能讓蘇羽封死這條路,那麼取勝的機會將變得非常渺茫。”
他看了看李昌鎬有些猶豫的神情,突然笑了起來:“如果是李世石坐在那裡,我想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一騎突進,就算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這句話的聲音頗大,讓坐在遠處正在和毛毛分析變化的李世石聽了個滿耳。李世石並不知道古力這是什麼意思,聽到拿他和李昌鎬相提並論顯得很高興:“當然。不過我也不會太冒失,我會先尖一下看看蘇羽的反應。”
古力看看棋盤上李昌鎬兇狠的飛託,大笑起來:“這就是你和李昌鎬的差距。他就不會像你這樣在這種情況下患得患失。所以你才會坐在這裡,眼巴巴的看著他們倆在那裡進行戰爭。”他作出一副沉思的哲人樣,“戰爭是政治的延續,而競技是戰爭的和平表達。”
李世石沒想到這個圈子繞來繞去竟然會套在自己的頭上,想發怒又發不出來,臉色脹的通紅的低下頭看著棋盤,一聲不哼。
“不過這手飛託雖然是很兇狠,但顯得有些急了。”老聶讓古力安靜下來,想著什麼,“李昌鎬可能有些擔心後路被蘇羽抄斷之後中間的大棋無眼可活,所以急著想找至少一個眼位出來吧。”
孔傑點點頭接著說:“可現在就著急做眼位,顯得有些倉促了。應該再向裡做一下突擊,不論如何也要把蘇羽的後手逼出來才行。那個時候就可以借用外面白模樣的缺陷進行全面攻擊。我覺得李昌鎬的狀態現在並不好,也許把比賽拖下去等待明天才是明智的事情。”
這件事情,李昌鎬並不是沒想過。尤其是在看到蘇羽冷冷靜靜的外扳繼續吊著他的時候,這個念頭顯得尤其的強烈:要不然,等一等?現在的時間很多,如果稍稍的拖延一下的話,到了明天也不會出現時間緊張的情況。
這個念頭隨著他下一手小飛被蘇羽拍頭的情況出現而變得越來越強烈:明天有的是時間,現在自己如此疲憊,何苦在這裡做無意義的事情。
不過李昌鎬並不敢放鬆。因為他腦子裡面塞滿了各種變化,生怕一個不留神而出現錯覺,那個時候不管明天有多長時間能給他燒也來不及了。
至少,今天下午要把該做的事情做完。李昌鎬瞟了一眼右邊像柏林牆一樣把中腹和邊地分隔開的白大模樣,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念頭:這道柏林牆似乎和歷史上的那個一樣,防君子不防小人……
右邊的缺陷很明顯,但蘇羽也算是彌補的不錯,至少在李昌鎬從中間脫身之前黑棋基本不可能有時間有空閒去右邊搗亂—那裡雖然是個不錯的劫庫有著無數的借用,但那僅僅是借用,想要一口吞掉的話,李昌鎬怕崩壞牙。
但現在那裡的誘惑力實在是很大。有些頭暈的李昌鎬腦子裡面一時間竟然忘記了中腹的險惡形勢,一心一意的看起右邊的模樣來。
這個略略歪頭的動作在人眼裡面基本看不到,所以常昊和王文達滿腦子問號對看一眼表達內心中的疑惑:“這小子看什麼呢?中間這裡還有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的麼?難道說頂靠不是唯一的一手麼?”
這個長考也讓研究室感到了十分困惑:“他這個時候應該做的就是頂靠把壓力甩給蘇羽。現在他看什麼呢?難道說還有什麼奇妙的手段咱們沒看到麼?”
古力想了很久,才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