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詩嫣對一名太監努了努嘴:“麻煩這位公公,幫詩嫣把斧頭拿過來吧,這一路上頗為遙遠顛簸,詩嫣可不敢讓兩位五殿下身邊的紅人來拿斧頭。”
“……”
這話一出,白憶霜差點岔氣。
雖然說,楚詩嫣只是多拿了一把斧頭,最多五六斤的樣子,本不算什麼重量。
可是,她白憶霜本就已經疲憊不堪,叫她一個人走路都嫌累嫌艱難了,再加上楚詩嫣的身體重量,她就更是舉步維艱,每走一步都感覺像是要跌倒似的。
當然,這還不算重點。
最最關鍵的是,她非背楚詩嫣不可,否則楚詩嫣必定不肯乖巧隨她回去,到時候受罪的是她,於是哪敢不背?
“你個小賤人,沒想到城府如此之深,倒是我小瞧你了。”
白憶霜在心底咬牙切齒地想著,卻也只能狠狠咬緊牙關,一步一步揹著楚詩嫣往回走。
而楚詩嫣,則很歡樂地搖晃著斧子,嘴裡哼著小曲兒,別提有多歡暢了:“叮叮鐺,叮叮鐺,鈴兒響叮噹……”
“你……能不能別動,別怪吼怪叫的?這樣會加劇重量!”白憶霜差點暴走,只覺百米距離都像萬米,更別說眼下所處的位置,距離太醫院還不止千米!
“哦,詩嫣不動就是了。”楚詩嫣故作乖巧地停止斧頭揮舞,頗為幸災樂禍地笑道,“白太醫在平日裡,應該很少做體力活吧?”
“知道還不下來自己走?”白憶霜冷哼,要多不滿就有多麼地不滿。
“詩嫣也想的啊,但就是肚兒太痛,走不得幾步。”
楚詩嫣故作可憐:“倘若白太醫堅持要詩嫣自己走,那你放詩嫣下來便是,不過速度可能會比較慢才能到太醫院。”
“行了,還是揹你吧!”白憶霜再度咬牙,邁著沉重的步子往太醫院走回。
而心下間,白憶霜則已經對楚詩嫣滋生了濃濃的忌憚,甚至是有那麼幾分懼怕!
她萬萬沒有料到,今日會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反惹了一身騷!
這個初看起來,好像很好欺負的小丫頭,竟在今日趁機把她整得‘體無完膚’,甚至都在心底有了陰影。
想她堂堂太醫院的太醫,雖然官位不算太高,但比起普通平民百姓總要強過百倍千倍萬倍吧?
在宮中,她時常替百官和皇族貴人醫病,處處受優待,哪有像今日這般徒步奔波找尋了一個多時辰,然後還要背上一個將近百斤的楚詩嫣,外加一把五六斤重的斧頭?
這簡直,比砍樹劈柴都還要幸苦!
畢竟,她是在奔波找尋之後才背的楚詩嫣,體力早已耗得差不多的情況下,勞累程度自然要呈倍數增加。
那種堅持不住,卻硬要咬牙堅持的痛苦煎熬感覺,著實讓白憶霜又悔又恨。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白憶霜終於還是氣喘吁吁地把楚詩嫣揹回了太醫院,隨後直接跌倒在地,根本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口吐白沫,渾身微微抽搐。
要不是她毅力尚可,恐怕難以堅持回到太醫院!
“白太醫!”
白憶霜身邊的其他兩名女藥童,忙過去將她扶起。
但是,白憶霜卻顧不得喘息,忙忍著一身痛苦,躬身與那躺著的冷峻熙道:“回……回稟殿下,下官總算不負所托,把……把詩嫣小姐揹回來了。”
“現在是幾時了?”
冷峻熙差點氣炸了肺:“你去了多久?讓本殿下受了多長時間的苦楚?來人!給本殿下重打二十大板,否則難消本殿下的心頭之恨!”
“不要!不要啊!殿下饒命!”白憶霜陡地驚呼,如果有人能看見她白煞底下的面容,那麼一定是慘白的。
“哼,現在說什麼也於事無補了!”
冷峻熙很是暴怒:“本殿下方才,可是足足又吐了五次,去了整整六趟茅房,五臟六腑都快拉出來了,你還敢求饒?是不是要本殿下將你斬首才算滿意?”
“詩嫣代白太醫,謝過殿下不殺之恩。”
楚詩嫣暗笑地躬身,忙擺出一副很體恤上級的姿態,惹得院使劉判和左院判,以及太醫院的不少太醫都頷首暗贊,覺得她識大體,懂得保護上級。
不過,在白憶霜的眼中,卻是楚詩嫣明擺著要她挨罰二十大板,於是直接氣急攻心,就這麼暈了過去,嚇得那兩名女藥童花容失色。
“白太醫!”
“白太醫你怎麼樣了?”
“哼,既然暈過去,那便暫且記下,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