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大而空曠的院子裡吃的,午飯後岑修遠陪著李大福去城守府領到了李家母子三人的新戶籍,婉兒的名字正式被改成了李婉兒,母女兩人不由的抱頭痛哭了一場。
下午回到竹園之後,葉萱語便重新給岑修遠制訂了一個學習計劃。
……
017。時光如梭
“一隻到處逃竄的老鼠終於在一座佛塔上找到了‘歸宿’,每一天它都在佛塔上穿梭自如,看著腳下檀香繚繞中無數人跪在它的面前祈禱歌頌;每當這個時候它總會飄飄然的認為‘看我多偉大,在這個世界上人類都要對我頂禮膜拜。’夜幕降臨,人類的貢品供果任它肆意品嚐,這裡的生活悠然閒適。可是有一天,一隻飢餓的黑貓來到了這裡,毫不手軟的將老鼠摁在了爪子下,正當它準備將老鼠送進口中的時候,老鼠說話了‘我代表的是至尊的佛,人類都要向我下跪,你是什麼東西,還不放開我!’。可是最終它還是成了黑貓的腹中食!”
葉萱語飄在書房的半空中,欣慰的看著書桌前長身玉立的青年,當年十四歲的懵懂少年已經十七歲了,三年的日日夜夜陪伴,一人一魂名義上是師徒,實際上就像是相依為命的親人。
岑修遠身著青色細葛長衫,大袖飄飄別有一番魏晉名士的瀟灑淡然;倚在書桌前透過開啟的木格視窗看著遠處的竹林,臉上的神情帶著思索,萌的像是想到了什麼,回頭撫掌輕笑道:
“先生,那隻黑貓肯定會說‘人們拜的是佛,可不是你!’這隻老鼠也太自大了吧,這麼樣就飄飄然了。”
“呵呵,修遠腦筋轉得真快,我怎麼覺得都沒什麼可教的啦?”葉萱語飄到正房的那根木凳上坐下,只有在這個凳子和岑修遠脖子上的血色玉珏裡她才會有踏足實地的感覺。
坐在板凳上,葉萱語開始習慣性的發呆。
離遇到那個莫名其妙的葛旭天離開已經是三年時間了,如今的岑修遠已經長成帥氣的翩翩佳公子,岑家前院每月按時放點米糧之類的在竹園門口,至今也不見一個僕人敢在住院停留。岑修文今年忙著準備神眼堂選人才事宜也很少踏足竹園。
這三年來,岑修遠有牆外的李大福一家照顧,過得還算不錯。眼神慢慢挪向屋外的院子:
寧靜的小院子乾淨整潔,房子依舊是三年前的那幾間,經過精心的維護倒是不覺得頹敗,廚房和廁所被修繕一新,雖說材料普通,但依照岑修遠繪製的圖案蓋出來的兩處屋子如今在牆外的麻衣巷已經風靡開來。
廚房門口的井邊是一叢濃密的葡萄架,葡萄架下的菜地裡栽著十來株齊腿高的辣椒,小路對面的菜地裡架著一個精巧的竹架,上面爬著兩株藤蔓蔬菜:黃瓜和苦瓜。
竹園可沒有前院的奢華,能夠在夏天放冰盆、冷天燒火盆,可葉萱語自有解決的辦法。圍著小院的泥土圍牆上爬滿了青翠的爬山虎,這是她建議的;寢室裡的木板床成了東北的火炕,這也是她建議的。
她建議的事情還有很多,今兒就有一樁事情等著李大福的口信。
……
018。為未來謀劃
岑修遠在葉萱語說出沒什麼可以教他之後便沉默了,緊緊盯著葉萱語看屋外的後腦勺,眼神不自覺的順著她柔順的齊肩黑髮滑落到她白皙的肩背,肩胛骨上方一顆鮮豔的硃砂痣在髮絲間是那麼鮮明,再次吸引了他所有的思緒,不由凝住了呼吸,緊蹙眉頭捏緊了拳頭:先生,為什麼你總是心不在焉?難道你真的打算在我學會你所有本事的時候就離開嗎?可是,我已經夠藏拙了啊!
葉萱語壓根不知道岑修遠心裡想著什麼,耳邊聽到遠處隱隱有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身子一閃,已是從板凳上消失不見。
岑修遠耳朵動了動,嘴角扯出一個溫文爾雅的弧度,剛才那陰鬱的一瞬就像是曇花一現,邁著細碎的優雅步伐緩緩走出了院子,果然看見葉萱語飄飛在高高的院牆之上,笑嘻嘻的看著麻衣巷的方向。
“是大福回來了,正準備和婉兒一起過來。”葉萱語看清了下面發生的事情,回到了岑修遠的身邊,因為飄得太急,三年不變的齊膝連衣裙揚起了裙角,露出膝蓋上方一片經久未消的淤青。
岑修遠半眯著狹長的丹鳳眼看著裙角重新落下,眼底閃過一絲戾氣:總有一天我會知道你所有的事情,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害你受的傷,窮盡我所有的力量也要為你討回公道。
三年時間,葉萱語教他天文地理,詩詞歌賦,為商之道,甚至有些八卦雜談也被他套問著說個清楚;唯有有關她的所有事情絲毫也沒露出口風,岑修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