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些人見到和孔二孃一道出現的溫婉少女,再見這女子言語之間頗有份量,這些人精一樣的中人還不趕緊上千巴結;這女子少說也是未來的姨娘什麼的,肯定比“傻子”要受歡迎得多吧。
孔二孃心裡正為自家驚才絕豔的公子遺憾呢,好好的要娶一個傻子,還為了這傻子趕死趕活的從遙遠的南陽城回來;當然,和她有同樣不甘想法的人大有人在,只是以熊大和蝮蛇、狸貓這些大男人來看,公子在外的表現已經足以服眾,對於公子的後院,娶個將軍妹子做正妻還算能接受,若是想要那可心順意的女人,重新納妾買人就是,自然也就不會和孔二孃一道急吼吼找了李婉兒進府“主持”家務。
直到手上傳來一陣銳痛,楚楚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小手正握在一隻溫暖的白皙大掌中,合宜的溫度和被包圍的安全感令人安心。
斜著頭,看向岑修遠形狀完美的下巴,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楚楚就是知道,他在生氣。扯了扯手,試圖抽出,卻發現被握得更緊,且岑修遠停下的步伐開始往廳內移動。
“咳咳!”兩聲幾不可聞的輕咳頓時讓整個大廳內瞬間靜謐下來,如謫仙般的岑修遠身上卻是散發著如數九寒冬來臨的冷意,幽深的眸子一掃,廳內不管是誰都像是被冷冽的刀鋒刮過,止不住渾身發涼。
岑修遠沒說話,牽著楚楚一步步走向主位,那裡,正坐著見到岑修遠後雙頰泛紅的李婉兒,可看見岑修遠和楚楚相牽的手時,她的臉“唰”的一下轉為慘白,眼中迅速盈滿淚滴,要落不落的惹人憐惜。
“婉兒,讓你嫂嫂坐。”站在李婉兒面前,岑修遠毫不留情的從薄唇中吐出冷冷的一句命令。
“修遠哥……”李婉兒詫異的抬頭,看向岑修遠的眼神裡全是不可思議;岑修遠對她雖說不甚熱切,可從未用這種冷淡的口氣讓她讓別人,就連錦華公主也不曾在她面前討得好去,她一直以為,岑修遠生性冷漠,總有一天她能夠融化他。
“算了,我站著。”說實話,李婉兒長得飄逸婉約,一雙會說話的明眸看上去盈滿淚珠更是讓身為女人的楚楚都覺得心肝亂顫,不忍苛責。
楚楚不說話則以,一說話李婉兒苛責審視的眼神便轉向了她,一愣之後,臉上的神色就不怎麼好看了。因為楚楚的面相非但不像別人說的那麼“呆”,相反,眼神裡還著耀眼的靈動。
“二孃,帶客人下去休息。”岑修遠轉向一邊候著的孔二孃,眼裡寫滿了讓孔二孃驚怕的冷絕。這次,他是徹底對這些陽奉陰違的人失了信心,手伸得也太長了!
無怪他身邊的孔二孃等人逾矩,岑修遠這幾年雖說掌握了靈山一脈,但他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在了能夠一舉多得的宣葉上面,一方面安頓了靈山一脈的那些人,一方面他是想要藉著這個開遍宣朝大江南北的宣葉查詢楚楚的下落。四年來,宣葉的發展出人意料的好,但岑修遠從來不曾有發揚靈山一脈的舉動,更別說像原來的“白虎”那樣,將靈山一脈的重要子弟推向朝堂;這就使得某些有野心的人越加的不甘。
這些,岑修遠都知道,但以前他的心從未像此時這樣安定,也不曾想過整頓這些身邊人;可現在不同,他不會允許有人對楚楚有什麼陽奉陰違的舉動。卻是不知他這是標準的“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公子?!”孔二孃又氣又急,不禁擔憂的望著李婉兒;公子不願娶身份尊貴的錦華公主為正妻就已經讓她很驚訝了,可為什麼連溫婉可人的李婉兒也容不下?難道真的就甘心迎娶一個傻子?
……
孔二孃
岑修遠不管不等於他不知道,以前不梳理不等於還會繼續縱容。幽深清冷的眸子如寒霜,定定看著孔二孃,就在孔二孃手足無措之時,李婉兒已是掛著惹人心憐的淚珠站起了身子,難堪的說了句:“對不起……”起身就往後堂奔去。
孔二孃追出的步伐頓了頓,終究還是停在了原地,“公子,李姑娘也是為了府裡好。”
楚楚甩開岑修遠的手坐到了另外一個主位上,李婉兒要是真的就此生氣的話,她何必往內院跑,直接帶著丫鬟衝出岑府大門不就行了嗎?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抬眼看了下岑修遠,搞不懂他心裡究竟想的什麼?見到解語花這幅模樣怎麼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夫人,選人吧。”岑修遠拂拂袖子坐在了李婉兒讓出來的位置上,淡淡的合上鳳目,看起來像是在閉目養神。
剛才一路走來楚楚也簡單看了看府裡的佈局,外院是個四進院子,有大廳、議事廳,耳房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