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笑道:“你送給蕭朗的定情信物,說起來應該是那時候我送給三歲妙妙的。”完拎著包袱轉身出去,唐妙愣下,看著他秀挺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嘆口氣,爬上炕扯過被子將自己蓋住
等母親在外面喊:“妙妙,柳先生要走,怎麼不來送送。快。”才回過神來,嗅到被子上一股子孩子的奶香嘟囔一句,忙跑出去。
原本嫌人多擁擠的家突然空闊下來,只有四個人,便顯得有些冷清。
杏兒抽空把二哥和秦小姐的苗頭跟高氏嘀咕一下,晚上大家一起紡線納鞋底的時候,高氏便上心。高氏原本直想給景椿找個粗壯的姑娘,利索能幹,也能幫襯景椿,秦小姐細細弱弱,提不動水,做不飯,以後要是成親只怕忙也幫不上。
秦小姐坐在燈影裡繡花,一張細嫩嬌豔的臉蛋越看越好看,穿著一身藕荷色對襟襖兒,大襖兒的邊緣鑲著精緻的繡花邊,雖然不是綾羅綢緞,可那氣質扮相也絕對是大家閨秀,。
“秦小姐,可有什麼打算?”高氏停手裡的動作,嗡嗡的紡線聲便停。
秦小姐抬起眼看,溫柔輕笑,“還能有什麼打算。能這般安耽過日子,已經求之不得。”
高氏心裡嘆口氣,那句話終究還是沒說出來。
為招待客人,唐妙細心地護養那些大蒜,前幾還特意請人做兩隻帶眼的淺木盆,請四叔幫忙做兩隻草屯子放在地窖裡專門用來生綠豆、黃豆芽。為控制溫度又把地窖單獨闢出小塊挖個簡易壁爐,適量地生火,如此發芽需要的時間短,能接連吃上。
在個冬天除大白菜和蘿蔔沒有多少蔬菜的地方,豆芽無疑也是極好的菜。
村裡很多人豆芽生不好,要麼爛掉要麼出芽參差不齊,聽唐妙家的好便來取經,只不過各人心思不同,有人就算知道方法還是做不好。開始有人想拿黃豆來讓唐妙幫忙發豆芽,給豆子做報酬,後來便直接拿錢或者糧食換,這樣也能跟大白菜、大醬、鹹菜的換著吃。
第二日大清早,唐妙起身去看大黑花,老唐頭算計下牛犢也就兩天的事兒,夜裡守到很晚沒抱,那就是白天,他跟唐妙早開門,他早過來看。
黑濛濛的,突然物朝衝來,嚇得嗷聲往後退兩步,隨後大黑花叫聲。定睛一看,視線適應過來才發現竟然是頭小牛犢。身上的毛被母牛舔得亮晶晶跟打發蠟樣,竟然還是個大背頭!小牛犢看似剛學會走跑,四蹄不穩,趔趔趄趄的,瞪著雙圓鼓鼓溼漉漉地大眼看,似是怕有攻擊動作,立刻四蹄撇,將它未生角的牛頭低垂著做出捍衛的架勢。
大黑花又叫一聲,它也似是而非地“哞”聲,撒蹄跑回母牛身邊,因為太快加上腿腳尚不利索,“啪嗒”個大馬趴摔在地上,大黑花立刻探頭舔它,直將它舔得又站起來。
唐妙哈哈大笑,然後立刻去叫爺爺和四叔來,天亮大家才發現小牛犢渾身黑色,頭上卻一簇白毛,算是小白花,惹得小薔薇和弟弟一個勁地跟著看它。老唐頭他們給和泥在牛棚牆根糊馬蜂窩,又找只破鞋拴住胞衣,等全部下來就拿去外面掛在路邊的樹杈上。
大家少不得議論,大黑花就是通人性,下牛犢都不打擾人,高氏讓杏兒煮棒子麵和地瓜面摻的飼料喂,每日多加豆餅之類的,給補養身子還下奶。
兩日後景椿和大哥父親起迴轉,同來的還有位張嬤嬤,是三小姐的奶孃。唐文清帶兒子由周諾陪著去曹家,算是真的開回眼,初八提親,定本月二十六親迎。這幾天就好開始準備新房,成親需要的物事等等。
曹家知道唐家的情況,三小姐也說自己是來嫁人過日子的,不是來顯示自己跟唐家有多大差距,所以一切隨唐家的規矩,不必太過鋪張宣揚,什麼曬嫁妝的便也免了,因為兩家隔著將近兩百里,要成親當日擺嫁妝也不現實,幾日就讓人分趟送過來,等出嫁那日便輕車簡從,只帶吹打隊伍就好。
張嬤嬤下車真真地嚇一跳,險險落下淚來。雖然有準備唐家很窮,可也沒想到是這麼個窮法兒。地方窄窄巴巴的,門前街道回不車,所有的房子除門樓有氣派其他都土裡土氣,掛瓦的也是灰突突的,沒掛瓦的更別提。老唐家準備給兒子成親的傢俱,除那對紅漆大櫃子和兩隻小炕櫥還得過去,其他的聯三櫥黑漆漆的,牙子還砰磕角,那銅盆架沒有漆,又破又舊,再就是兩張案桌,便也沒什麼。
想想自己家千嬌百貴的小姐,進這樣的蓬門篳戶,日子可怎麼熬?她是三小姐的奶孃,以後跟貼身丫頭陪嫁過來,難不成還要她們下地幹活,動手做飯灑掃庭除?奶孃自小比父母還親近,很多事情小姐也願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