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湧入我掌心,沿著經脈向內盤旋。
似從經年的閉關苦修中倏然醒轉,經脈中陣陣舒暢的暖意在緩緩流淌……
我不禁輕輕彎起了嘴角,西門晨獨步天下的武功,真的名不虛傳,那浩瀚無邊的力量,讓我對窺探他所言的上乘劍法有了一絲信心。
忽然,沒有任何預兆地,他攜我躍入空中,旋身將一股渾厚的內力輸入我體內,引導我隨著他的身法在空中變幻著劍路。
我集中精力,漸漸跟上了他的身法,逐步地,他開始變幻身形,蝶一般穿梭左右,我勉力相隨,但很快便氣息紊亂,劍也亂了方寸。
我自覺不支,正欲摒氣落地,他卻一把拽住我衣袖,撥正我身形,道:“虛實變幻,用輕功!”
我頓時領悟,收了紊亂的氣息,只是以輕功支撐,在他身側虛舞著劍,曦則以堅實的北派劍法補著我劍路中的每一個破綻。
……
時光荏苒,半年後,我已與曦配合地很好。曦忙於朝政時,墨衣或清秋便會來陪我練劍。
有時,曦帶我去一個漆黑的山洞中過夜,因那裡住了很多吸血大蝙蝠,是我們修煉龍鳳雙劍最好不過的靶子。
這日,月夜,曦擁著我坐在山洞中等歸來的蝙蝠群,忽然喃喃地低語道:“晚兒,有時候你的沉靜讓我不知所措。”
我忙轉頭望向他,問道:“曦,怎麼了?我的話很少嗎?”
“那,晚兒,你為何不問婚期,你還是不願嫁我是嗎?”
我失措地望了他一眼,勉做鎮定道:“你不是說守孝三年嗎?”
“傻瓜,哪裡有這樣算的?所謂三年,不過是三七二十一天而已。”
“晚兒,你裝傻,你心中放不進我,是嗎?”
“曦,我沒有,只是,我,我……我也不知道……”
“晚兒,你在逃避……抬起頭,看著我!”說著,他以纖長的手指拈起我的下巴,倔強地強迫我正視著他。
月夜溫情
兩年了,這張臉早已不再陌生,而是有時會熟悉得讓我忽略了他原本的美豔……我就那樣木然地與他對視著,任他灼灼的目光裡星光點點。
忽然,他手上略略用力,道:“晚兒,我要你說——我答應過昱弟,不勉強你,不逼迫你,保護你,可是,一年了,你一味地將自己埋在回憶裡,心裡也只有復仇。今晚,我不要你說什麼動聽的情話,我——我只想要你給我一個答案。”
聞言,我不禁心中一慟:“曦,你明明知道又為何問我?”
說著,我猛然起身,推開他,縱身奔入月夜中,淚,卻是再也止不住。昱,是你,將我丟在這裡,我不想讓你失望,可我更不想讓你泉下心酸,我怎會不知曦的心?
可昱,你真的不會介意嗎,你以為泉下就看不到,聽不到了,來世,就可以忘了一切嗎?
為什麼?
“晚兒!”曦高大的身影忽然擋在眼前,眼中閃著晶瑩的淚光:“晚兒,不要走,我錯了……”
“不——”我打斷曦的話,膝下一軟,跪在他面前,道:“曦,你沒錯,錯的是我們,是昱在騙自己,是我無法原諒自己。我早該給你答案,不過,有些話我說不出口……”
“晚兒,”曦蹲下身來,憐惜地撫著我的肩,道:“昱將你託付於我,這世上還有什麼話不可跟我講嗎?”
“曦,你要我,我給你便是。只是,我要你依我兩件事。”
“晚兒,你快說。你說的,我何事不依?”
“這其一,是我心中放不下晨昱與父皇的仇,且我也不願留一個禍端給晸兒,所以我想要你早日滅了大理上將,了此心願;其二,你是攝政王,天下千萬雙眼睛看著,我不願別人說你奪人之妻,所以我只以為妻之道待你,不行嫁娶之禮,將來晸兒長大成人,我還是要回到昱的身邊。如此,你若肯應,晚兒從現在開始便是你的人!”
聞言,曦顫手將我擁入懷中,道:“好晚兒,我答應,我都答應你。大理的事我一直在調查,我在找出兵的機會,也在等你武功有所進境,我怕刀劍無眼傷了你;至於將來,我不想那些百年之後的事,我早說過,我要的是你的心。只是嫁娶上,我還是想給你名分……”
我忙按住他的口道:“曦,不要……這次依我,好嗎?”
曦愣了一下,問道:“為何?”
我抬起頭,探手攬上他的脖頸,月華之下,他朦朧的面容美得那樣不真實,我閉上眼,覆上他的唇,道:“因為我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