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救我。
臨行前,南梧千萬叮囑墨衣,萬不可讓曦再犯險救我,他失了真元,內力大減,若再換血,必死無疑。
可是這千年之外,欲至遠在千里的天山,對我來說已難如登天……
墨衣說得輕鬆,而我卻已明白,這幾日曦應是尋遍了周邊幾郡藥鋪,如今又往北郡去了。
雪蓮乃天山聖物,稀世罕見,即便曦傾東望國力,恐也留不住我的命了!
正想著,一陣疾馳的馬蹄聲傳來,墨衣欣喜地掀開門簾,喚道:“王爺!”
我亦掙扎著望向窗外,一襲絳紫紅衣絕塵而來,依稀是初見模樣。
及近了,曦不待馬兒停穩,便喘息著躍了下來,四目相對,皆盈了滿眶的鹹澀——
“晚兒——”
“曦——”
墨衣忙扶他鑽進了車蓬,我卻已望著他蒙了滿路風塵的面容,茫然不知所措,淚不覺如開閘的洪流,奔湧而下!
曦,你何曾這樣狼狽過?
那曾經讓花樣少女皆羨豔不已的絕世面容,已泛起了一層毛糙的皴皮,明豔的眸子也已變得黯淡!
千辛萬難天山路
“曦,珠呢?”瞥見曦髮髻上的明珠不見了,我不禁邊抬手理著他稍亂的發邊開口問道。
“擱朋友當鋪了,看,今天在北郡又尋得一支,這裡已臨近崑崙,並不乏珍藥。”曦歡欣地答道。
可我卻望著他憔悴的面容笑不出一分,如此下去,曦豈不是連指上玉環,身外華服也要當掉?
末了,若依然尋不到足夠的雪蓮,曦豈能眼看我毒發身亡?若再拼死相救,我們真的要相伴黃泉了!
晸兒尚幼……不,不可,也許,金苓獨自前來,便是大理王的陰謀,若曦去了,東望國還有什麼依靠?
政治中本就無誠信可言,金苓一直想利用大理王,不想自己最終成了別人的棋子。
還好,我替曦擋了蠱蟲,曦有幸爆了真元活了下來……
上天已給了曦一次機會,我不能讓他一錯再錯!
當晚,我藉口身體不支,求曦住宿一晚,曦雖急於趕往天山,卻也憐惜地應了。
其實,自那日辭別邱幫主後,他與墨衣已連續奔襲三日,況他更是縱馬奔往北郡,復又折返。
及至客棧,墨衣先煎了雪蓮餵我服了,精神好了一些,我強撐著吃了些飯菜,儘量裝作胃口大開的樣子。
我知道,此時,多吃一點,曦便會開心一點……
夜,我淺擁著曦,身著薄衫,好想可以再給他點溫存,怎奈身體已不聽使喚。
曦亦安分地輕攬著我,全然沒了往日的霸道與自信。
很久,我們就一直那樣安靜地躺著,誰也不肯開口說話。
我怕,我怕開口露出破綻,無法離開……
我亦怕,怕淚水橫流,牽動肺腑之傷,白費了曦奔波三日換來的雪蓮……
可是,我又不甘,不甘就這樣離去,不甘他就此便忘了與我的所有!
心中如是想著,人不禁又向曦的懷中偎了偎,曦亦緊了緊攬我的手,忽而開口道:“晚兒,別怕,師尊定可以為你解毒。當年我為艾毓之死痛不欲生,師尊曾勸慰我說龍鳳終相聚,不會錯的。”
聞言,我似看到了生的希望,不禁抬頭望向他,道:“曦,是真的嗎?你沒有騙我?”
“晚兒,當年昱弟的事情我都抗旨未曾瞞你,此事豈會兒戲?”
“可是雪蓮——”
“晚兒,我知雪蓮難尋,可我江湖兄弟遍佈天下,我定會排除萬難,平安帶你到天山的,相信我!到時候,我要師尊為你我主婚,好不好?”
聞言,我不禁眼中一熱,淚險些又滾落下來。
經脈中一陣灼痛,我知,是我心又起了漣漪……
傷別關外付佳人
次日,在曦的鼓勵下,我暫放下了獨自離去的念頭,隨他一路北上,天山聖母,也許,她可為我指點迷津。
可是,出了漢中,我剛剛好些的心緒又沉了下來。
關外人煙漸少,莫說雪蓮,一日下來,客棧都不見一家。
這日傍晚,終於行至一小鎮得以落腳,可我體表卻已因斷了兩日雪蓮,長出了斑駁的血痘,曦的臉色也因連日奔波而愈加憔悴。
飯後,曦要了間上房,命小二備了熱水,親為我擦洗起來。
看著那紅豔欲滴的東西粉嫩嫩地冒在昔日光潔的肌膚上,我不禁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