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去不去,你自己決定吧。”易裘的話輕飄飄的落入了莊逍遙的耳裡,他稍微的有些呆愣。
去,還是不去?
低頭,地上倒映著他的影子,看著那影子,莊逍遙突然笑了。
“不去。”淡淡的應了易裘一句,莊逍遙便大步的走了開去。
“哦?”挑了挑眉,似乎有些驚訝莊逍遙的選擇,易裘也連忙追了上去。
“你真的不去?好歹一夜夫妻……”易裘跑到了莊逍遙的前面,倒退著走著,試圖是想從莊逍遙的表情中讀出他現在的想法。只是莊逍遙的臉上,平靜無波,彷彿對於鄂子督昏迷不醒之事毫無感覺。
看著莊逍遙,易裘又忍不住嘴賤的開口調笑,只是話一出口,又覺得不對。兩個男人怎麼也不可能是夫妻,眼珠子轉了轉,易裘似乎是找到了合適的形容詞一般,興奮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不對,逍遙,你們行的是夫夫之禮。不過夫夫之禮怎麼感覺那麼奇怪?”
莊逍遙聞言臉一黑,不由分說的便抬腳朝著易裘踹了過去。
“你給老子死開!”易裘的話,彷彿是刺中了莊逍遙的命脈一般,讓他又開始炸毛了起來。
“靠,你變回了男人也變得粗魯了。”堪堪的躲過了莊逍遙的一擊,易裘忍不住低聲的咒罵了一句。
一條腿還定在半空之中,維持著那個動作的莊逍遙,卻是突然頓住。
他已經變回男人了,連容貌都有所改變,即使還有三分相似,可是男人畢竟是男人,即使他現在到了乾坤殿,恐怕只會給太后直接的轟出來吧?
而且,若是鄂子督真的醒了,發現自己竟然是男兒之身,發現自己那夜情不自禁之下,與一個男人發生了關係,他又會如何?
收回了自己的腳,看著易裘,莊逍遙淡淡的開口,“易裘,我已是男兒之身,鄂子督貴為一國之君,我們之間斷然是不可能會再有可能了。既然是如此,又何必再見?”
似乎是一時間很難接受莊逍遙這般的模樣,易裘也是愣了愣,看著莊逍遙,許久,才終於嘆了一口氣。
“罷了。若是讓人知道喬貴妃居然是個男人,恐怕你莊氏一家性命難保,你也不見得會有好下場。鄂子督或者是愛你,不過那也是在你是女人的情況下,不去便罷了。我幫你去回了他。”
易裘語畢,便腳尖一點地面,轉眼不見了蹤影。
莊逍遙還是呆在原地。腦海中,卻突然出現了鄂子督的容貌,他的笑,他的怒,他的無情,他的深情,只是,那一切,都不會是對他。
即使是在中了媚藥以後,他叫著的,都是莊紫喬,而不是莊逍遙。
風,突然從不知名的方向吹了過來,捲起了一地的枯葉,從莊逍遙的身邊擦身而過。
原本晴朗的天,此刻突然陰沉了下來,彷彿是在照應莊逍遙此時的心情一般。
雨,頃刻便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
一陣風吹過,雨水紛紛揚揚的灑在莊逍遙的身上,帶著些許的寒意。
抬頭,看著陰沉沉的天,感受著雨水灑落在地上的溼冷,莊逍遙突然抬腳,走進了雨中。
豆大的雨滴不斷的打在他的身上,帶起細細碎碎的疼,可是他卻渾然未覺一般,只是失神的站在雨裡,任由雨水將自己澆透。
冷,刺骨的冷,從腳心,慢慢的擴散到四肢百骸。
雨中,莊逍遙的臉色漸漸的變得蒼白了起來,唇色漸漸褪去,讓他看起來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模樣。
剛好去過乾坤殿的易裘回來,便是看到了一身溼漉漉的狼狽不堪的莊逍遙,看到他那般狼狽的模樣,易裘忍不住狠狠的一震,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下意識便是衝到了雨裡,將他拉了回來。
“你不想活了?你到底知不知道現在自己的身體還很虛弱?”那天從小木屋將莊逍遙帶回來的時候,易裘便發現了,鄂子督的國度索取,讓莊逍遙的身體變得相當的虛弱。若是不加以好好的調養,恐怕還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結果這個傢伙現在是不想活了嗎?居然還這樣糟蹋自己!
聽著易裘的大罵,莊逍遙有些遲緩的回頭看了他一眼,眼淚卻混著雨水一起滴滴答答的掉了下來。
“你大爺的老子心裡難受,心裡難受你知不知道?”用力的一拳打在了易裘的身上,莊逍遙竭斯底裡的大吼著。
雨,下的更大了些,飄飄灑灑的落在兩人身上,讓兩人都全身溼透。
易裘沒有再開口。
他從來沒有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