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若她命大便活著,若是沒造化,便直接拖出去丟到亂葬崗子,也不必來回。”
柳媽媽忙應聲稱是,恭敬的退了下去。陸程氏掃視在下面站著伺候的下人們,見大家都禁若寒蟬,心中不覺有一絲得意。她揮揮手道:“都散了吧。”
所有的下人不由的暗自鬆了一口氣,今兒這一劫算是過去了,可憐的穗兒應了劫。得趕緊去瞧瞧她,多好的一個孩子,可不能就讓她這麼沒了。
大家退出上房之後,忙悄悄去了下人房間,穗兒是三等丫鬟,住的是八個人的大通鋪,房間裡只有一張通鋪和一付桌椅,因此顯得挺寬敞的,忽喇喇進來十幾個人,倒也不顯得擁擠。
穗兒趴在床上,小臉兒慘白慘白的,雙眼死死的閉著,顯然還沒有醒過來,她背上覆著一床薄被子,血色正漸漸滲出來。
在慕蠡齋中還有些份量的文媽媽皺著眉頭看向行刑的吳陳二婆子,沉著臉說道:“你們兩個怎麼竟下這樣重的手,穗兒平日裡可沒少幫過你們。”
吳婆子忙壓低聲音說道:“文姐姐可別這麼說,穗兒這孩子是個好的,我們心裡都清楚。說實話,只是頭兩鞭用了真力氣,後來的十八鞭都是走走過場,總要混的過去才行。穗兒這傷只是皮外傷,妹子我保證一點兒也沒傷著筋骨,養上十天半個月就會全好的,不過落疤是免不了的,我們兩個也只能幫穗兒到這份上了。”
聽了兩個執刑婆子的話,大家方才放了心,紛紛說道:“能保住命就好,穗兒這孩子心眼兒善,人好,將來不拘咱們那一家把她娶回去,都好好對她就是了,有點兒疤又有什麼關係。”
趴在床上的穗兒緩緩醒了過來,剛才吳婆子的話她都聽到了,忙努力的抬起頭,艱難的說道:“穗兒謝吳媽媽手下留情,等穗兒傷全好了,一定給吳媽媽磕頭。”
吳婆子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從懷中掏出一個粗陶小瓶放到穗兒的枕邊,和氣的說道:“穗兒,不用和媽媽說這個,今兒打了你,我們心裡都不好受,頭兩鞭子再不能不真打的,這是傷藥,回頭讓姐妹們幫你抹上,過幾天傷就能好了。”
穗兒忙應聲道謝,又看向來看她的媽媽姐妹們,擔心的說道:“媽媽媽們和姐妹們都來看穗兒,若是讓夫人知道必會生氣,別讓穗兒連累了大家,請媽媽和姐姐們快回吧。”
文媽媽在穗兒身邊坐下,心疼的說道:“看你這孩子,自己傷成這樣還想這些,快別想了,認真養傷要緊。夫人這會子不要人在跟前服侍,咱們難得得空兒。穗兒,什麼都別多想,只好好養傷,過陣子夫人忘了這一茬兒,必會再讓你回去服侍的,夫人只是遷怒於你,你並沒有做錯什麼,可別存在心裡。”
穗兒感激的說道:“謝文媽媽教導,穗兒記住了。”
文媽媽摸摸穗兒的頭,笑著說道:“那媽媽們就先回去了,回頭我讓廚下給你做點兒好吃的,你多吃點兒傷才好的快。”
穗兒再三道了謝,看著文媽媽她們離開了屋子,眼睛裡才又蓄滿了淚水,此時的穗兒無比的想念那個她從小就失散了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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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處理
在穗兒捱打之時,邱媽媽拿了那包藥去了柴房,陸夫人方才已經將灌綺霞吃藥的事情交待給了邱媽媽。
邱媽媽到了柴房之時,春梅剛將柴房門鎖好,正欲回慕蠡齋覆命,她看到邱媽媽,便上前福身笑道:“邱媽媽好,您這會子怎麼過來了?”
邱媽媽在大少爺陸書皓面前說話最有份量,春梅又有那做大少爺姨娘的心思,因此對邱媽媽自是極為尊重,甚至都可以說的上巴結邱媽媽。
不過邱媽媽對府裡所有存著心思攀高枝兒,給大少爺陸書皓做姨娘的丫鬟們都不假辭色,一張微有些方的臉總是緊緊的繃起來,有幾分生人勿近的意思。不過對那些個沒有非份之想的丫鬟,邱媽媽臉上總會帶出一絲笑意,說話做事也都很和氣。
“我奉夫人之命服侍綺姨娘用藥,春梅姑娘是先回去呢還是看著綺姨娘服了藥,就便好向夫人回稟。”邱媽媽不苟言謝的問了一句。
春梅心中一驚,略顯驚慌的將手一垂,讓袖口滑過手背,將她的整隻左手都遮住了。
邱媽媽自然發現了春梅的這個動作,不必細想她都能猜出來,必是綺霞重重的給了春梅好處,想求她在夫人面前求情,而春梅自恃在夫人面前還能說的上話,必定是應了。
邱媽媽猜的一點兒也沒有錯,綺霞趁著柴房中沒有第三個人在場之時,將自己手腕上的金嵌珠蝦鬚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