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開啟妻子的心結。
很快就到了慕蠡齋,陸夫人聽了丫鬟的回稟,便帶笑說道:“快請你大少爺大少奶奶進來。”破天荒的,陸夫人對沈倩如用了個“請”字,這是沈倩如過門近四年以來頭一回得到的殊榮。
進了正房,陸夫人滿眼含笑的看著兒子媳婦,欣慰的說道:“娘讓廚下備了些酒菜,今兒你們兩個陪娘一起用飯。皓兒,今天破例許你吃兩杯酒,我的皓兒終於長大了,倩如,你早就出了小月,喝上一兩杯活血行氣,對你也是有好處的。”
陸書皓和沈倩如忙應了下來。一時丫鬟們擺好酒菜,春梅和冬雪原要跟前服侍的,不料陸夫人卻揮了揮手,不要她們服侍著,讓她們下去吃飯。
冬雪心裡自然是很高興的,難得主子開恩讓她們在飯點按時吃飯,她的肚子早就餓了。可春梅心裡卻象是打翻了五味瓶,難受糾結極了,她不禁在心中暗自埋怨陸夫人,明明昨兒晚上說的好好的,讓她給大少爺做姨娘,怎麼只睡了一覺,夫人就連提也不提了,這算怎麼一檔子事?
春梅心裡再不願意下去,她也得和冬雪一起行禮退下。兩個丫鬟下去之後,沈倩如便站到了婆婆的身側,準備服侍婆婆吃晚飯。不料陸夫人卻對她微笑說道:“倩如,今晚不用你立規矩,坐下一起吃吧。”
陸書皓也說道:“阿如,娘心疼你呢,還不快聽孃的話坐下。”
雖然陸書皓這話還是在向著媳婦,不過他好歹還小小的吹拍了陸夫人一回,而此時陸夫人心情又好,便沒有在意,指著陸書皓身邊的位子說道:“倩如,你坐那裡。”
沈倩如在陸書皓的身邊坐下來,陸夫人端起面前的酒杯,原本想說幾句話,可是她未曾開言,眼圈兒先紅了,只顫聲喚了一回兒子媳婦,便再也說不下去。
陸書皓並不明白他的孃親到底是怎麼了,剛才還有說有笑的,這酒杯一端怎麼還就紅了眼圈兒。沈倩如卻多少能猜出點兒什麼。她想起雖然只見過兩面,卻連死後都安排人支援自己的公公,沈倩如心裡也不是個滋味,她輕聲說道:“娘,爹爹在天之靈看到我們陸家今日的景象,必也會覺得欣慰。”
陸夫人看了兒媳婦一眼,此時她才有些明白為什麼當初她的丈夫只見了沈倩如一次,便對她讚不絕口,誇她是天底下少有的聰慧女子。她只是心中有些感傷,這個兒媳婦就敏銳的察覺自己因何而感傷,這份洞察力可不等閒啊。
“皓兒,倩如,你們爹爹過世三年七個月又十四天,今天,我才能稍稍鬆一口氣,日後我去見他,也有話可說了。”
陸書皓起先沒有反應過來,聽了娘和媳婦的對話,他才明白過來,陸書皓忙說道:“娘,從前都是做兒子的不懂事,讓娘費心了,從今往後兒子再也不會象從前那樣,我陸書皓一定要盡到長子長兄的責任,擔起照顧整個陸家的責任。”
陸夫人笑著搖了搖頭,輕聲道:“皓兒,你的責任就是好好讀書,將來考中功名光大陸家門楣,其他的有娘,還有你媳婦,並不要你分一點兒心。你爹爹白手起家,創下這偌大的家業,可是自從你出生,你爹爹就沒有讓你接觸到一丁點兒生意上的事,你爹爹是怕分了你的心移了你的性子。”
陸書皓無言的點了點頭,這話說的沒錯,他小時候有一回想偷溜進帳房玩,還沒進帳房的門就被他爹爹發現,陸書皓到現在都記得,從來不對他發火的爹爹發了好大的脾氣,甚至要動用家法教訓他,還是他的孃親跪著求了情,他才被從輕發落。從那以後,陸書皓就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涉足任何與生意有關的事情。
陸夫人的視線從兒子的身上移到兒媳婦的身上,她對沈倩如讚賞的笑道:“倩如,你果然沒有辜負你公公的希望,今日你們讓兩位太爺灰頭土臉的出了大門,真真出了娘心中好一口惡氣,這幾年來,娘被他們煩的不行,卻又不好認真撕破臉,你們做的好,沒撕破臉也教訓了他們,很讓他們知道,我們陸家便只剩些孤兒寡婦,也不是好欺負的,這份家業是你公公親手創下的,與他們一絲關係都沒有,由不得他們來指手劃腳。”
沈倩如此時更明白婆婆的心意了,她站起來說道:“娘,陸家是我們一家人的陸家,媳婦聽孃的教導,幫著娘讓我們陸家蒸蒸日上,兒媳以為對於那些個不相干的外人,該盡的禮數盡到,不失禮於人前就已經足夠了。”
陸夫人高興的點頭道:“倩如,你真是說到娘心裡去了,你說的沒錯,如今皓兒已經滿十八了,等過了年他下了場,考取功名之後,我們陸家就更能揚眉吐氣,在皓兒科考之前,我們娘倆兒好好照顧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