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說了。”
陸夫人笑道:“這有什麼打緊的,跪上幾個時辰也跪不壞什麼,皓兒不必在意,時候也不早了,倩如,安排擺晚飯吧,大家都累了一天,今兒早些歇息,說不定明兒就放榜了,咱們還有得忙呢。”
一家人用過晚飯,陸書皓沈倩如陸婉婷一同離了慕蠡齋,陸夫人方才對文媽媽說道:“文英啊,婉婷倒不用擔心什麼,可是你大少爺大少奶奶到底是心腸軟之人,我只怕這不是他們的福份啊。”
文媽媽此時還不知陸夫人命已不久之事,只陪笑說道:“橫緊豎有夫人您看著呢,有您給大少爺大少奶奶鎮著,不怕!”
陸夫人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只命文媽媽服侍她睡下,開春之後她一口氣給夏蘭秋菊冬雪指了親事,如今晚上只讓文媽媽守夜,竟是不再用丫鬟們當值。
過了兩日,這天早上沈倩如出門之後,陸二太爺和陸三太爺便氣勢洶洶的來到了陸府。
陸夫人聽了下人的回稟,冷冷說道:“他們的訊息真可真靈通,去回大少爺,請大少爺先到花廳陪客,我隨後便到。”
傳來冬雪仔細的給自己梳妝打扮起來,梳成牡丹髻,戴上金八寶銜珠大鳳釵,鳳口裡銜的珠子足有指肚大小,鳳尾上鑲的各色寶石在從窗子裡投身的陽光下熠熠生輝,晃的人幾乎睜不開眼睛,髻後以赤金卷鬚蝴蝶壓發,穿上茄紫妝花緞對襟闊袖褙子,石青五彩馬面裙也特特選用了白玉雙環壓裙,臉上用了脂粉遮去發白的臉色,陸夫人對鏡細看,見看不出一絲病態,方才滿意的點點頭道:“去花廳。”
進得花廳,陸夫人見陸二太爺和陸三太爺正滔滔不絕的對陸書皓說些什麼,陸書皓臉上雖不見不耐煩之色,可是瞭解兒子的陸夫人發現她的兒子右手放在懸在腰間的玉佩上百無聊賴的盤著,陸夫人知道兒子其實已經很煩了。
聽到環佩之聲響起,陸二太爺和陸三太爺還以為是沈倩如來了,畢竟自從陸景陶過世之後,陸夫人就再沒有盛裝打扮過,平日裡基本上不佩戴太多的首飾。
因認定了是沈倩如到來,所以陸二太爺和陸三太爺根本沒有朝外看,只對陸書皓說道:“書皓,你是兄長,再沒有哪個大伯子管兄弟房中之事,你到底年輕不懂事,這事情做的可不對。更不該為了兄弟的房中之事去責罰書皋,這兄弟不睦的名聲傳出去,可對你的名聲不利啊!”
“怎麼皓兒在自己家裡說什麼做什麼兩位太爺卻如此清楚,竟似是親眼看到一般?”陸夫人冷冽的聲音忽然響起,著實嚇了陸二太爺陸三太爺一大跳,兩人轉頭一瞧,才發現從照壁後走進來的不是沈倩如,而是陸夫人,兩人不免有一絲尷尬。
陸夫人向兩位陸太爺頜首問好,陸書皓則叫了一聲,“娘您來啦,快請坐下。”便搶步上前扶住孃親,將她扶到上首主座坐好,又命丫鬟倒了茶,親自奉於母親跟前,這才退到旁邊,在孃親的左下首挨著坐了下來。
陸二太爺冷眼瞧著陸書皓的行為,心中暗自詫異,這陸書皓幾時變的這麼懂事了?陸三太爺卻沒想這麼多,只黑著臉粗聲道:“景陶媳婦,你這家可是怎麼當的,先我說你刻薄庶子你不認,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書皋的娘被你打的半死不活,書皋又被書皓罰跪,以至於受了風寒病倒了,這算怎麼一檔子事?你休要以為景陶不在你就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休想,族裡可不答應!”
陸夫人眼含譏誚的笑了笑,很平靜的說道:“三太爺的火氣好大啊。難道在三太爺的府上,奴才做錯了事可以不受罰?做哥哥的教訓弟弟本是天經地義之事,當值得三太爺興師問罪?”
陸三太爺本就是個火爆性子的糊塗之人,他絕沒有他的哥哥陸二太爺有心計,是以被陸夫人輕描淡寫的兩句話給堵的不知如何應對,他只滿心覺得自己有理,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只粗聲大聲的叫道:“你……你……”可半天卻“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陸二太爺見狀便沉沉說道:“景陶媳婦,雖然奴才犯了錯要受罰,可是張氏到底是書皋他娘,是為陸家生下子嗣的有功之人,怎麼也算半個主子,你那般責打於她,於書皋臉上不好看,將來讓書皋怎麼做人呢,書皋雖非你親生,可也是景陶的兒子啊。”
陸夫人搖了搖頭,就著陸二太爺的話說道:“二太爺之言不妥,雖然是張氏生了書皋,可是我才書皋名份上的母親,張氏不過是書皋的姨娘,二太爺卻說張氏是書皋的娘,敢問二太爺置重侄孫媳我於何地?張氏是我府裡的家生子兒,她身在奴籍,難道連處罰一個奴才,重侄孫媳我也要受責難麼?景陶若看到此情此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