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書皋牙一咬心一橫,乾脆照直說了。
“回爺的話,小人本名陸書皋,是那陸沈氏的小叔子,當日家中走水,小人僥倖逃出生天。”
堂上華服男子皺了皺眉,片刻之後便鬆了眉頭,似笑非笑的說道:“想必那場火就是你放的吧,你忌恨你的異母兄長功成名就又有嬌妻在側,想一把火燒死他們以圖獨霸家業,不想卻被你那異母兄長逃過一難,這才不得不隱姓埋名以圖將來。”
陸書皋眼中怨毒頓生,他恨恨道:“沒錯,就是我放的火,一般都是爹爹的兒子,憑什麼他什麼都有,我卻什麼都沒有。”
堂上華服男子拍掌笑道:“說的好,是這個理,一般都是一個爹爹養的兒子,憑什麼一切好處都是他的。陸書皋,爺開始喜歡你了,起來回話。”
跪在地上的陸書皋頓時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死不了了。強忍著雙腿的痠痛之意,陸書皋站起來躬身面向堂上華服男子,等那男子問話。
只聽堂上華服男子說道:“陸書皋,你還有膽子算計你那哥哥嫂子麼?”
陸書皋想都沒想便立刻說道:“有。”
堂上華服男子點了點頭,對手持刑具的烏衣男子道:“爺將陸書皋交給你訓練,一個月後向爺回稟。”
那烏衣男子面無表情的應聲稱是,陸書皋雖不知自己要被怎麼訓練,卻也知道自己的小命保住了,忙不疊跪下謝恩,那烏衣男子待他磕了幾個頭後便拎著他的衣領將他扯了出去。
烏衣男子將陸書皋帶走後,堂上華服男子才氣道:“陸若虛竟是女扮男裝,可惱!倒要本王費許多口舌解釋。”他邊說邊除下臉上的烏銀面具扔到桌上,露出真面目的此人赫然正是齊王慕容琅。
對一切算計一無所知的陸書皓終於盼到了休沐之期,他興沖沖的回到家中,卻見迎出來的妻子臉上雖然有笑意,眼中卻藏著些憂慮。陸書皓心中大為不解,不由自主的看向一同迎出來的邱媽媽。
邱媽媽可有一肚子的話想對自己奶大的老爺說,便向陸書皓點了點頭,又向自己住的方向看了看。陸書皓會意,知道邱媽媽有話要說卻不便當面公開說,便淺笑頜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沈倩如這陣子心緒不寧,便也沒有注意到陸書皓與邱媽媽的互動,與陸書皓一起進了後宅。
“阿如,你有心事?”陸書皓便任妻子服侍自己換衣裳,邊伸手圈住妻子,試探著問了起來。反正此時房中的丫鬟人等都已經退到外頭,屋裡只有他們夫妻二人,親呢些也不怕什麼。
沈倩如輕輕嘆息了一聲,輕推丈夫的胸膛,將自己與丈夫隔開些距離,最近發生的事情可不算少,她一時真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伸手握住妻子的柔荑,陸書皓道:“阿如,我是你的夫君,你什麼話都能和我說的。”
沈倩如抬眼看著丈夫,輕聲道:“翰誠,在京城裡住著好辛苦。”
陸書皓不解的皺眉道:“辛苦?阿如,這話從何說起啊?”
沈倩如將丈夫拉到桌邊坐下,給他斟了一杯茶,將有人在得意樓向自己下毒,還有人要擄走自己之事簡單說了一遍,聽得陸書皓臉都綠了。他不禁沉聲抱怨道:“阿如,我早就說不讓你女扮男裝拋頭露面,你偏不肯聽,如今鬧出事了吧!”
沈倩如本來心情就不好,正需要有人安慰支援自己,她想從剛剛回家的丈夫那裡得到安慰支援,萬萬沒想到卻被丈夫兜頭數落一頓。積壓數日的壞心情累積到了頂點,又被陸書皓點燃了導火索,沈倩如終於爆發了!
“陸書皓,你當我沈倩如願意拋頭露面麼,誰不想安安穩穩的在家裡過日子?生意是陸家祖上的產業,我還不是怕你背上個敗家子的名聲,才不得不硬著頭皮女扮男裝管起來……”
陸書皓一聽這話便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他騰的跳起來,指著沈倩如漲紅臉大叫道:“你終於說出心裡話了,在你心裡我就是個沒用的敗家子,到了京城你可算長了見識開了眼,見著比我強的就瞧不上我陸書皓了,好,好……”
連說幾個“好”字,陸書皓的臉色由紅轉青由青轉白,指著沈倩如的手顫個不停,明顯是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沈倩如先是一愣,對於陸書皓的指責她感到愕然不可理解,繼而,沈倩如覺得一股寒意從心中散開,很快便行遍了全身,她的雙拳緊緊的攥起來,死死的抵住桌面,好撐住自己被冰透了的身子。
陸書皓猶自陷於憤怒之中,他大口喘著氣叫道:“我知道,你看上那個慕容璧,一門心思離了我好與他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