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一路上邱媽媽同採萍說了許多話,教她見了親家老爺怎麼說,見了夫人又要說些什麼,不知不覺便到了沈府。
邱媽媽同採萍到沈府之時,真是掌燈之時,邱媽媽知道規矩,命車伕將馬車趕到西角門,由那裡進了沈府。
沈伯年正生著悶氣,下人前來回稟,說是姑爺府上的邱媽媽和採萍來了。沈伯年一聽這話勃然大怒,厲聲喝道:“打了出去,他陸書皓好大的架子,竟只打發兩個下人前來,真真氣煞老夫!”
沈倩如自家知道自家事,邱媽媽如今在陸府可算得大半個主子,府裡尋常事情她都能做主拿主意,估計這登門之舉是邱媽媽自己的意思,陸書皓還不至於沒頭腦到這般地步。
“爹爹息怒,既然來了就讓她們進來說幾句話吧。”沈倩如平靜的說了一句,一點兒氣都沒生。
沈伯年聽了女兒的話,這才沉沉道:“叫她們進來。”
下人躬身應了退下,不大工夫,邱媽媽同採萍一起快步走了進來。兩人向沈伯年和沈倩如見禮,採萍跪下行大禮,邱媽媽鄧只是福了福身。在陸府之時,沈倩如體恤邱媽媽有了年紀,從來都是免了她的禮數的,邱媽媽已經習慣了,到了沈府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應該正經見個禮。
沈伯年一見邱媽媽如此託大,心中又怒了幾分,也不叫起只冷聲喝道:“陸書皓因何不來賠罪?”
邱媽媽一聽這話意思不對,忙陪笑說道:“回親家老爺,我們老爺受傷了。”
沈伯年一挑眉頭看向女兒,眼中帶著幾分疑惑,剛才只聽說小兩口吵架,也沒聽說他們動手啊,怎麼聽這婆子的意思,倒象是小如打傷了陸書皓?這怎麼可能!小如是他親自教養出來的孩子,平日連個螞蟻都不忍心踩死的,她怎麼可能動手打人。
沈倩如心裡也有些納悶,自己是扇了陸書皓一耳光,可是她自己的力氣有多大她心裡清楚,只那一記耳光還不足以把陸書皓打傷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邱媽媽,老爺如何受的傷,何處受了傷?”沈倩如微微皺眉的問道。
邱媽媽就等著沈倩如開口問呢,她立刻回答道:“老爺受 傷之時採萍在跟前,夫人問採萍吧。”
沈倩如看了採萍一跟,見採萍瑟縮了一下,不跟和自己的眼光相接,有些驚慌的飛快移開了目光。沈倩如心中一沉,略加重了語氣說道:“採萍你說。”
採萍垂頭道:“夫人負氣走後,老爺急著追您,一不小心碰倒了博古架,碰破了額頭與手掌……”
沈倩如沒有說話,她房中陳設的那架紅酸枝博古架又大又沉,陸書皓若不是使出吃奶的力氣,根本就別想搖動那博古架一絲一毫,必是陸書皓髮脾氣亂砸東西推倒了博古架才受的傷。看看邱媽媽的神色,沈倩如便知道陸書皓頂多是擦破了皮兒,根本沒受什麼要緊的傷,否則邱媽媽一早就打發人來報信兒了,如何還會拖到現在。
想通了這一節,沈倩如便什麼話都沒再問,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椅上細細的品茶,憑邱媽媽和採萍再說什麼她都不往心裡去了。
沈伯年看到女兒安然自若的樣子,也漸漸想明白過來,他沉著臉聽邱媽媽和採萍說話,心裡的怒意卻是越來越濃,對陸書皓的失望也越來越大。
邱媽媽見自己和採萍都已經說了那麼多,可是坐在上頭的親家老爺和夫人卻絲毫不為所動,她不免著急起來。
邱媽媽心裡很清楚夫人沒有去侯府那是給陸書皓留了面子,若然真鬧到侯府去,陸書皓鐵定要倒大黴,都不必霍侯爺出手,只那兩位舅爺便已經夠瞧的了。大姑奶奶又隨著大姑爺出京到任上了,陸家可是一點兒助力都沒有,倘若就此壞了老爺的前程,那可怎麼了得啊。所以今晚上說什麼她也得把夫人請回陸家,只要夫人回到陸家,那什麼都好辦,只是現在看夫人這意思是一定不肯回的,她得怎麼辦呢?
採萍偷眼瞧瞧沈倩如的神色,見她臉上無喜無悲無怒無怨,心中不由湧起一陣慌張,剛才在來的路上,邱媽媽已經細細給她說了種種厲害關係,她知道夫人今晚上若不回府,老爺的前程可就危險了。
採萍梆梆梆朝上重重的磕了好幾個頭,每個頭都磕的極實在,三個頭過後,採萍白淨的額頭便泛起了深深的青紫,看著好不駭人。
沈倩如雙眉緊緊皺了起來,沉聲道:“青霜,把採萍拉起來,她這頭磕的好沒名堂。”
青霜本來對採萍就有意見,便重重走上前,粗魯的將採萍一把拽起來,生氣的責問道:“採萍,你是二小姐的陪嫁丫鬟,你不向著小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