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聽罷驚訝的哦了一聲,低嘆道:“倩如,本宮記得她今年十八了吧,想不到她小小年紀竟然經過這許多坎坷。”
霍夫人嘆道:“倩兒週歲才十七,還是個孩子啊。臣妾夫妻知道這些,也是心疼極了,倩兒這孩子懂事,從來沒在臣妾夫妻面前說過一個苦字,她只揀那些輕鬆的事情說給我們聽,可是十三歲的孩子便要給人做兒媳婦,怎麼能不苦呢。”
皇后連聲嘆息道:“果然不容易啊。”
霍夫人見皇后不再提給九公主做媒之事,便陪著皇后聊了一會兒天,聽得內侍在外擊掌靜道,她便起身告退,皇后也不留她,命宮女引著霍夫人從邊門出了翊坤宮,送她出宮了。
皇后知道早年間皇上對嶽盈盈動過心的,只是因為嶽盈盈發下重誓要嫁與為她父兄報仇之人,皇上既愛嶽盈盈之貌,又敬佩嶽盈盈的氣節,這才成全了嶽盈盈與霍大海。這些是陳年往事,可是皇后怕皇上對嶽盈盈餘情未了,心裡難免總有些提防芥蒂。
皇上進了翊坤宮,將跪迎的皇后扶起,四下看看後問道:“玉兒又出宮了?”
皇后搖搖頭道:“沒有,玉兒在她自己的宮裡,這孩子心裡不自在,我也沒去擾她。”
皇上點點頭道:“皇后,今日禮部已經把狀元榜眼探花為母親妻子請誥封的摺子呈了上來,朕看過了。剛才又聽霍雲揚和別的侍衛說起新科探花是他妹婿,他那失散十五年的小妹終於找到了,朕叫霍雲揚到近前問了問,原來陸探花的夫人就是武威侯夫妻的小女兒霍倩如,她已經嫁給陸書皓四年,還守了公爹的孝,朕連下旨令陸書皓休妻都不能。玉兒這事,你多開解開解吧。”
皇后點點頭道:“妾身也聽說了。”
皇上挑眉“哦”了一聲,飛快的問道:“義妹來過?”皇上大概是將嶽盈盈孝義郡主的身份記的最清楚的人。
皇后心頭有點兒犯酸,臉上卻一絲不顯,只頜首說道:“是,郡主方才來過,不過很快就走了。她特地進宮向臣妾解釋昨日之事,其實不過是小孩子家鬧鬧小意氣,郡主也太小心了。只憑她是皇上的義妹,嶽老王爺的唯一後人,咱們玉兒便是受點兒委屈也是應該的。
皇上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很快便舒展開了,皇后看到這一幕,心中越發不是個滋味,看來嶽盈盈在皇上的心中一直都有不輕的份量啊,就連皇上最寵愛的女兒受點兒委屈皇上都捨得。剛才她的話其實是一次小小的試探,目的就是看皇上對嶽盈盈還有沒有心。一試之下,皇后只覺得自己心裡苦澀的很。
迅速調整了心態,皇后狀似無意的又試探起來,只聽她淺笑說道:“也不知道倩如是不是隨了郡主,也是那種不容人的性子,依妾身之見,武威侯府那河東園的牌匾到底還是摘了的才好。”
皇上只是笑笑道:“霍大海願意,朕與皇后又何必多事呢。朕今日聽雲揚說他那小妹的養父是飽讀詩書之人,想來必會守三從遵四德,不比義妹從小在軍中長大,性情豪爽不拘小節,頗有些男兒之風啊,哈哈……”
皇后已經明白了皇上的真實想法,便不再試探了,其實從她內心深處來說,她何嘗不羨慕嶽盈盈的敢做敢為,哪個女子能不希望被自己丈夫一心一意的對待,不用和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
“皇上,那麼招陸探花為駙馬之事就此做罷?”皇后又問了一遍。
皇上點點頭道:“這是自然,斷沒有公主強奪有婦之夫的道理。皇后啊,玉兒是被咱們嬌慣著的,可她不是不識大體的孩子,你好好勸勸她,啊!”
皇后無奈的搖搖頭道:“皇上,玉兒的脾氣還不都是您給慣出來的,這事兒臣妾一個人可不行,要不回頭傳玉兒過來,咱們好好和她說說。”
皇上顯然也沒什麼信心,只說道:“玉兒和太子妃素來要好,要不讓太子妃勸勸她。”
皇后趕緊搖頭道:“皇上,萬萬使不得,這事原沒幾個人知道,若是鬧大了,玉兒的臉面名聲可就全完了。”
皇上一想也是,便無奈的說道:“皇后,你先和玉兒說,等你說了不行朕再說。”
皇后想想也只能這樣了,便點點頭道:“好吧。回頭我好好和玉兒說一說。”
皇上滿意的點點頭,對於他的皇后,皇上還是比較滿意的,當年嶽盈盈執意嫁給霍大海,皇上便將自己純純的初戀緊緊的藏在心底,從此再沒對哪個女人動過心,皇后於他,是結髮妻子,可是卻從沒有真正走進他的心,後宮中的每一個妃嬪都是如此。對皇上來說,這些妃嬪只不過是延續皇室血脈的工具。皇后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