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的首要任務就是要在這裡尋找她的師叔張先機,所以一早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轉遍京城的各大藥鋪、醫館,打聽任何有關師叔的訊息。
京城裡地方太大,找個人談何容易。凌子墨只陪著她找了一天,第二日軍營裡有事,便留下她自行尋找。
白芷一連找了幾天,幾乎走遍了燕雲所有的醫館、藥鋪,甚至連一些遊走街巷的野醫都問過了,都沒找到一個叫張先機的大夫。
她身上中的毒,半年之內必須要服一次師傅藥方上的藥,眼看著半年的時間一點點逼近,若再找不到師叔,她的毒就隨時有發作的危險了。
凌子墨太過繁忙,似乎最近皇上又給他派了什麼差事,三天兩頭看不見他的人影。白芷一個人待的沒意思,便乾脆把凌子墨的衣服改小了點,穿在身上,想去藥鋪裡做個坐堂大夫。或許每天守著一大堆藥,也能更有靈感研究一下藥方。
凌子墨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儼然有一股英氣,很有幾分男子的姿態。果然她是天生麗質,女裝嫵媚,男裝颯爽,無論怎樣都好看的不得了。白芷對自己的裝扮滿意極了,攬鏡自照了半天,才出門開始了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外出打工。
燕雲城內藥鋪很多,缺坐堂大夫的地方也不在少數,再加上白芷醫術的確不錯,沒幾日,便在城東找到了一家名叫延春堂的藥鋪做醫師。
這家藥鋪的掌櫃是個南方人,姓張名史,四十來歲年紀,個頭不高,是個小矬胖子。不過他對醫術卻頗有研究。白芷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願意留下的。
凌子墨對於白芷要做大夫的事,沒發表任何意見,只囑咐她京中人事複雜,一定要處處小心。
藥鋪的生意很好,每天有應接不暇的客人,整個藥鋪就白芷和掌櫃兩人,帶著兩個小夥計,有時候忙的腳不沾地,連口水都顧不上喝。
等過了兩三日,白芷與掌櫃的混的熟識點了,便拿了師傅的藥方,讓掌櫃幫著參詳。
張史拿著那張紙看了半天,眉頭都擰成了一個川字,過了好久才說道:“好方子啊,不過服這些藥的人,想必也沒多少時日可活了。”
“這什麼意思?”白芷心中一驚。
張史指著藥方道:“你看這裡面的幾味藥,全都是解劇毒的,這人想必已經毒入肺腑了,不然也不會下此猛藥。只是奇怪的是中了劇毒還不死,這人命也夠大的。”
他還真是很懂醫術,可惜她就是那個命大的倒黴鬼。白芷被他說的心情鬱悶,問道:“這藥方你可配的出來?”
張史搖搖頭道:“難度太高了,先不說這方子裡的用藥十分珍貴,很難尋獲,就是這配藥技術的講究,就不是我能完成的了的。”他說著嘆息了一聲,又補充道:“別說是我,想必京城裡除了太醫院的太醫令張大人之外,也沒人能配的出了。”
張大人?白芷心中一動,問道:“那個張大人叫什麼啊?”
“好像是叫張先靈來著,確實是醫術極高明的人,不過以前似乎是叫張先機,名字都改了十來年了,想必也沒什麼人記得了吧。”張史嘆息道。他與這位張大人幾年前有過幾面之緣,所以才多少了解一些關於張大人的事。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白芷心中暗喜,沒想到這麼快就問到了有關師叔的訊息,但是師叔乃是宮中的太醫令,她又怎麼可能進得了皇宮啊。
一想到皇宮,白芷沒來由的想到那城門前的一抹黃色,那可是當今聖上住的地方啊。
想見張先機的事,暫時是不可能了,白芷只得先安心的在藥鋪裡幹著,思籌著找什麼機會去太醫院,或者等著張先機什麼時候出宮。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已經十一月了,白芷在京中人生地不熟的,訊息也不怎麼靈通,足足等了近一個月,也沒能等到太醫令出宮。
難道做太醫的不能出宮嗎?還是宮裡誘惑太大,美女太多,他捨不得出來呢?不管是哪個理由,都足以讓白芷瘋掉了。
凌子墨見白芷每天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說道:“你若必須要見太醫令的話,倒是可以請戚將軍幫忙。”
白芷從未把自己中毒的事告訴過他,凌子墨原本以為白芷找師叔是為了找個落腳的地方,而他不願意白芷走,所以對於尋找張先機的事,並不怎麼盡心。不過看現在白芷愁容滿面的樣子,怕愁壞了她,他不幫忙也不行了。
“真的?”白芷大喜。
“嗯。”凌子墨點點頭,道:“戚將軍與太醫令關係不錯,我去找他說說看。”
凌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