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不好:“請您直接去坤儀宮。”
“這怕是不妥吧。”去內宮?除了老爺子可以進宮會親以外,任何男人都不得檀自到內宮。
“娘娘已經跟皇上請過旨了。”趙初看出他的顧慮:“咱家可不敢檀自做主,娘娘吩咐下來奴婢才敢跟大人來傳旨的。”
“等我換件衣裳。”走了半路只好折回去,正好把這件事跟皇后說清楚。要是有什麼異狀,兄妹兩個倒是能有個計較。
片刻之後,樂輝懿跟著趙初到了坤儀宮外。好像妹妹進宮以後,兄妹倆就再也沒有見過面。進宮以前,兩個人見面說話就不多。倒不是 礙著男女有別之類的話,年長妹妹許多加上常年在外,很少有功夫在家。又不像樂輝慡一樣除了正事外什麼事都乾的性子,兄妹倆見面還
真是沒有什麼話可說。
“臣樂輝懿參見皇后。”隔著珠簾,看見妹妹在正殿的套間坐著。
“哥哥不必多禮。”皇后身邊還是帶進宮來的莫顏和榛遐:“把簾子撩起來,有的沒的裝這個勞什子做什麼。”
“大公子請用茶。”莫顏端了盞碧螺春過來,趙初已經搬了把椅子過來:“大人請坐。”
“行了,都下去。沒有吩咐不要進來。”樂暉盈擺擺手,把人都遣了出去。
只是讓莫顏和榛遐在門口守著,不讓人靠近。
看這樣子要說的話必然是十分要緊的,樂輝懿喝了口茶:“娘娘宣召微臣進宮有何吩咐?”
“這兒只有哥哥和我,說話不用這樣拘謹。”樂暉盈笑笑:“雖是深宮比不得家中自在,只是周圍俱都是家下舊人倒也不必擔心。”
“是。”看看周圍,焉知外面沒有眼線。不過妹妹自幼謹慎小心的性情,只怕也容不得有人在她這兒使壞:“習慣了。”
“有件事不得不問哥哥。”樂暉盈拿起手邊的東西遞給他:“這是哥哥交辦的差使,怎麼會落在外人手裡的。”
樂輝懿接過來匆匆一看:“這不是臣的東西。”
“臨摹筆跡到了這般程度,倒是不得不生疑了。”樂暉盈沉吟半晌:“這個人的居心不可謂不毒辣。”
“娘娘從哪裡得來?”本來是一身上的差事,又多了這樣一件事。
“安王來看焱兒,順手給我的。讓我和你說,看人要仔細。”樂暉盈搖頭:“我們家原就是太過招搖,多少人想鑽門路就有多少人想使壞。 哥哥不得不防。”
樂輝懿苦笑:“娘娘可知道如今我的差事越來越難當了,很多事做了也錯不做也錯。那日父親與娘娘見面,回家之後就一直氣不順。也
不知道娘娘跟父親都說了些什麼,總之就是臣被父親說了好些時候了。”
“與父親倒是沒說什麼。”樂暉盈愣了愣:“哥,辭官不做可好?”
“辭官?!”樂輝懿已經明白老爺子為什麼發脾氣了:“我們家想要抽身退步太難了,娘娘也知道多少人多少事都是壓在父親和我身上的。 辭官不是我們不捨得,就是這些人也不會答應。”
“這就是父親常說的尾大不掉。”嘆了口氣:“只是這樣下去,想要保全就很難了。”
“娘娘可知道誰都可以保全,想要保全我們這一家子除了皇上沒有第二人。”樂輝懿很沉痛地說出這番話:“我們知道皇上太多事情,同樣 皇上也熟知我們家太多的事情。雖說皇上厭忌我們這樣,只是放眼看去哪朝哪代沒有這樣的一家子外戚?沒有外戚是無法保全皇帝的,父
親不保著皇上,皇上能夠順利登基能夠壓制住滿朝文武的欺壓新主?皇上不再朝中信任一兩家,又有何人為他出謀劃策。個個都如徐家兄
妹一樣,這朝局不就亂套了。偏偏皇上容不得,對你對我對父親都是這樣。如何不去懲治真正禍亂朝綱的人!”
“你我一家太過招搖,加上焱兒為皇太子。他不得不防!”樂暉盈起身緩緩踱步:“我甚是擔心有一日出了事,誰來保護焱兒。他還小,沒 人護著怎麼成!”
“把太子交給皇上。如同我們家一樣,能夠保全太子的,只有皇上。皇上不僅是父親也是唯一能夠把太子置於羽翼之下的人。娘娘若不放 心,可再託付給皇太后。只是切不可再相信第三人,即使是父親和我都已經是自身難保了。”樂輝懿走到妹妹身邊:“想來那日與父親說的 也是這樣的話?”
“沒說這麼多,父親不願提及。 ”
樂暉盈無奈:“很想勸勸父親不要再爭了,只是話到嘴邊竟然說不出來。父親心下的事情旁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