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秘秘的說什麼,又要出去?”
“國舅爺和我說皇上要帶我去微服出遊,他在京中很是無措。”樂輝懿喝了一盞酒:“還說有人說皇后沒死,是被人擄去外藩了。”
“真的?!”田俐瞪大了雙眼:“沒死,哎呦!可沒把我急死,只是都快臨盆的人能禁得住這番大折騰還能平安無事真是老天有眼。”
“什麼跟什麼呀,都是謠傳!”樂輝懿作勢瞪了妻子一眼:“真要是活著,我還不去尋了她回來?”
田俐彷彿才想起什麼似地:“哎!是我總是在想她平安無事的活著。好端端的不知去向,最可憐的是焱兒也沒了影兒。老爺子只怕還不知道呢,要是知道了誰又能解了老爺子的心煩。”
烏昀聽他夫妻兩個閒話,難道真是以訛傳訛。樂暉盈真的已經命喪黃泉?如真是,皇帝為何還要微服出遊。難道真如樂輝懿所說是為獵漁色,這並不符合皇帝的心性。在皇帝那兒或許宮裡各色嬪妃已經很多了,決不至於做出這種沒身份的事情來。帶著樂輝懿同去,樂輝懿對夫人一向是百依百順也不會做這等事體,難道只是微服私訪探察民情。真是自己想多了。
“想什麼呢?喝酒喝酒!”田俐沒有多坐,已經辭了出去。樂輝懿推推烏昀:“你心事多了,仔細夜裡睡不著。”
“嗯,得過且過。”烏昀喝了滿滿一杯蓮花白:“說實話,我對你真是佩服得緊。皇后出事那陣子還能安之若素,要是換做別人早就不知所措了。”
樂輝懿慢慢啜著酒:“自己的妹妹哪有不心疼的,只是很多事都是你我無能為力。她做皇后未見得有多快活,外面何等逍遙自在深宮何等冷寂無情。若能預料便是再多榮寵也不要把她送進宮去,人算永遠不及天算。以為會隨著一天天過去也就好了,又有誰能想得到生死未卜一說。各人有各人的命數緣法,不可強求。”
烏昀沒想過樂輝懿說的事情,至少在他看來妹妹在後宮可謂一帆風順。雖說有皇后的一路提攜,總要有似海君恩才行。樂輝懿所說究竟是什麼意思,莫非是告訴自己如今一切不過是過眼煙雲。有一日煙消雲散就什麼都沒了。月牙湖說的真是他如今的寫照。那麼威威赫赫的太傅府變成了門可羅雀的地界,樂輝懿全因為皇帝隆恩不衰才沒有搬出太尉府。反倒是自家越來越熱鬧,兩相一對照便能比照出誰家受寵誰家失寵了。妹妹身懷六甲,遲早必要生下皇子或是公主。冷清了很久的皇宮內院又有一番虛熱鬧了。
樂輝懿所說不無道理,不是過來人是不能說出痛徹心扉的話來。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才好,也免得將來抽身退步的時候才發現退無可退。就好比徐謙兄妹,真的沒有一條回頭路給他們留著。徐謙屍首分家,在街頭被人踐踏屍首。還有誰能想得到某些時候他曾經直達君前,也曾君前救駕。徐沁在刑部大牢被打了二十皮巴掌後,被兩個牛高馬大的獄卒用三尺白綾活活勒死。雖是全屍而死,卻無人前來收屍。他一家老幼全都連坐,沒有一個人活下來。刑部司官贏善早就授意屬下,直接把徐沁用一領蘆蓆包裹著扔到城外亂墳崗子上被風雨剝蝕。誰叫她到了刑部還在亂咬,誣陷皇后一家。要知道,贏善能掌刑部大印全是樂家父子襄助才有的。樂家遭事的時候,他還在失火的冷宮遍尋樂暉盈的屍首。能親手治了罪魁禍首的罪,自然要報樂家大恩。
由此看來,自己還是要給自己布好將來的一切才好。不要事到臨頭才知道自己無路可退,實在是一件極其可悲的事情。心中如此盤算著就不免有了計較,只有亦步亦趨跟在樂輝懿身後。畢竟樂輝懿還是百官之首,畢竟只要自己沒有異心就一定會矜全自己。為此哪怕將來妹妹生下皇子,叫一聲舅舅樂輝懿還是第一人。樂暉盈是大婚入宮的皇后,樂輝懿便是國戚。皇帝對他青眼有加也勢必是自己所有人受的,只有這樣才能終身恩寵不衰。
樂輝懿打量了一番他的神色,繼續喝著手裡的酒。烏昀的心思瞞不了人,既然要跟在身後走下去就打點起精神來好好走吧。不生異心自然不會虧待了他,一旦有了不可告人的心思徐謙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鑑。
晚間歸房,妻子正在妝臺前卸著釵環。
更衣過後在軟椅上靠坐著,閉目養神。田俐看他這樣子,知道又在想些不能為外人道的心思。
“烏昀說的都是真的?”自己梳著頭髮:“真要去找皇后?”
“理他呢。”樂輝懿閉著眼:“哪裡去找,還能叫他知道!自己做的事兒自己心裡有數,我是不會帶他去的。”
“他從別處知道也未可知,再說到家之前你也猜不透他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