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天生就弱。”樂暉盈自然不便說速孩子是因為貴妃懷孕之時誤服了藥物才使得女兒先天不足:“以後會好的。”
太后搖頭:“未必,貴妃對這孩子也不是十分在意。早先要不是皇帝在頭裡護著,只怕好琛這孩子也保不住。”
樂暉盈為之一寒,女兒難道就不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當兒予在腹中的時候,他跟自己血脈相連。他在裡面的每一次動彈都讓自己跟著一起一心緒起伏,皇太后說得對:在這深宮裡除了自己親身養下的孩子,誰都不是自己身邊最為貼心的人。即便是這樣,貴妃依舊嫌棄所出為女兒。倘或自己生的是個女兒,只怕會好得多。
“奴蜱趙忠給皇太后皇后請安。”趙忠幾於是一路小跑到的奉慈宮,擦乾淨肚上的汗就直接進了皇太后跟皇后閒談的偏殿。
“就這麼會兒功夫都容不得你主子歇口氣?”皇太后是認得趙忠的,趙忠跟趙希趙玉還有趙初四個人都是先帝在皇帝還是東宮太子的時候就撥在皇帝身邊伺候的四個內侍。(87book。com)後採皇帝登基,一個大總管一個二總管,一十管著敬事房。樂暉盈進宮,趙初做了她身邊的總管太監。
“皇太后說笑呢,奴婢哪敢不讓主子歇口氣。是有件事不得不奏知皇后知道。”趙忠吁了口氣,皇太后在旁邊只怕還好說話的。
樂暉盈從皇太后手裡接過兒子:“說吧,不該本宮問的事兒本宮可不管。”
趙忠不迭把手裡的冊子捧到皇后面前:“娘娘請看,這是萬歲爺臨幸嬪妃的冊子。”
樂暉盈擺手:“六宮之事如今由慧妃和德妃暫攝,這麼做算什麼?”
“娘娘,這事兒必須要讓您知道。”趙忠一下跪在皇后面前:
“萬歲爺臨幸妃嬪後賜藥,誰也不能不喝。只是賜藥給慧妃,慧妃矯旨說是皇上准許她帶回景陽宮去喝。只是這究竟喝沒喝,誰都不敢細問。還有,慧妃要拿這紅冊子去看。”
樂暉盈還沒有什麼表示,皇太后心下已經犯了嘀咕。皇帝的後宮什麼時候出了這號人物,這事放在哪個後宮都是不容許的。一十小小的妃子居然敢要紅冊子去看,這幾於是要欺到皇后頭上去了。扭臉看著皇后,無動於衷地拍哄著昏昏欲睡的龍濬焱。面前的紅冊子翻都沒有翻開。
“奴婢失職,還請娘娘責罰。”趙忠著這情形有些膽寒,皇后越是不說話越叫人不安。
樂暉盈看了看皇太后:“母后,這宮中一向都是多子多孫多福壽的,開枝散葉是皇后和眾位妃嬪的職責所在,慧妃這麼做沒錯。只要皇上不怪罪,臣妾無話可說。”
“皇后寬洪大量是後宮中的福氣。”皇太后微微一笑:“趙忠,還不謝過皇后?”
趙忠拭了把開:“奴婢謝娘娘。”
“這事兒是誰讓你來和本宮說的?”兒子睡著了,樂暉盈讓他橫躺在杯裡慢慢哄著。
“奴婢去和趙希說過,趙希跟奴婢都不敢擅自主張。特地稟告萬歲爺和娘娘知道。”趙忠不敢撒謊半句,皇后雖說不追究。絕對是個精明的主兒,想瞞是不可非的。
樂暉盈輕笑了—聲:“既然皇上都沒話說,就越發不該來和本宮回,你當差怎麼連這點規矩都不知道了。”
趙忠被這話說得面紅耳赤,皇后說話從不給人當面難堪。只是那兩句話聽在耳朵裡少不得掂量掂量,分量是不輕的。
“奴婢疏忽了,娘娘恕罪。”趙忠垂著頭,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說。皇后的溫吞水性子叫人說什麼好,真是皇太后說的皇后寬洪大量嗎?
“罷了,先下去吧。本宮還要在太后這兒待會兒。”樂暉盈擺手,摒退了趙忠。
皇太后看她一臉倦怠的神色,這深宮裡從來不缺故事。只怕她會成為以後某個故事的主角,只是這樣的故事不想再看一次。先帝朝的故事已經把自己的一生都牽扯進去了,那樣的悽風苦雨甚至蔓延到自己的暮年。以至於母子見面都是陌生無言,龍瑄蕤根本就不像當初離京的模樣了。那種神色都不知是想著誰去,偶爾還有會一種莫名其妙的神色在眼前掠過。彷彿人們傳言的‘像姑’,一個堂堂的親王怎麼會有這樣的神情。若真是這樣,豈不是在外丟人現眼?
“母后。”龍瑄蕤一身輕便的袍服從宮外進來:“唉,皇嫂也在。”
“怎麼這時候來了?”皇太后對獨子有著異樣的憂心。
“哦,才剛在御書房皇兄那兒。”龍瑄蕤說話大大咧咧的,樂暉盈的神情看在眼裡方才發現他兄妹是十分相似的。哪個死鬼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