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涵謝過外祖母,這世上,只有外祖母對我最好了。”
“你這傻孩子,外祖母不對你好,還要對別的什麼不相干的人好不成?”
崔老祖宗走後,崔家的幾位夫人和姑娘們也一一過來看望了她一番,說出了一番情真意切的關心之詞。
等崔家的幾位夫人和幾位姑娘離開之後,桂嬤嬤也來看竇子涵了。
桂嬤嬤昨晚繡房失火,燒掉了繡品之後,她的心思煩亂,一晚上就沒有休息好,事後,她也從大嫂清理繡房的崔家的僕從口中探知,並沒有見到繡房內有自己的那件牡丹繡屏,莫非是真的燒燬了?
今個一早,又聽到竇姑娘病了,請了太醫來,她心中一愣,難道就這些日子,竇姑娘的身體還是受了影響?
那太醫不知是否從看出端倪來,她一時之間,心亂如麻,既消竇子涵真的聞多了藥性,就此身體慢慢滴衰弱下去,直到最後不動聲色地死亡,但又消竇子涵並沒有受到多少影響,太醫也沒有看出什麼來。
等到崔家的老祖宗,幾位夫人和姑娘們離開之後,她這才進到竇子涵房中來探望。
早有丫鬟們稟報進去,裡面傳來竇姑娘請她進去的聲音。
桂嬤嬤帶著兩個自己身邊的丫鬟進了竇子涵的房內,迎面就看到竇姑娘人半依在床頭,臉上脂粉未施,微微有些蒼白,看起來臉上並無多少病態,可一雙眼卻似一潭秋水,深深地望過來。對上這樣的眼神,她竟然不由自主地閃躲了一下。
“姑娘的身子可好些了?”定定神,她難得地第一次緩和了表情問候道。
“多謝嬤嬤關心,並無大礙,休息幾日應該就無事了。”竇子涵說話間,一直在留意桂嬤嬤的表情。可表面上,還是看不出什麼,這個女人的臉上就像帶了一層面具,面具就是她的臉。
“那就等身子好些了再跟著嬤嬤學規矩吧!身體重要!”桂嬤嬤同樣也從竇子涵的臉上看不出什麼端倪來,也不好出口試探,到底秦太醫看出什麼沒有,回頭她自然有自己的渠道去查。
兩人之間都覺得她們的談話有一種違和感,又相互說了幾句言不由衷的話,桂嬤嬤就準備離開了。
竇子涵卻開口道:“嬤嬤稍等,含笑,將那匣子拿過來。”
“是,表姑娘。”含笑得了命令,從屏風後捧出一個匣子來,桂嬤嬤,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這位竇姑娘又想做什麼?
“嬤嬤,這匣子裡是老祖宗送給我的頭面,也價值千金,權當子涵賠償昨晚無意中燒了你的繡屏的賠禮吧!”竇子涵接過匣子之後,開啟,讓桂嬤嬤檢視,語調十分誠懇地道。
竇子涵這一番作為,完全出乎桂嬤嬤的意料之外,她有些失措地道:“表姑娘不必如此,燒了的東西,老祖宗已經吩咐總管給了老身一千兩銀票,老身不能再受姑娘的東西。”
“嬤嬤不拿著,可是在記恨子涵燒了您的東西?”其實,竇子涵又怎麼會好心地將這頭面送給害她的人呢?她不過藉機讓桂嬤嬤更加摸不著頭腦而已,另外,也是試探試探,桂嬤嬤是不是貪財之人,貪財的人通常會為了錢財去做許多不該做的事情,如果不是為了錢財,那桂嬤嬤的動機就值得進一步的探討了。不過現在看來,這桂嬤嬤倒不像個貪財的。
不像個貪財的,就不等於沒有害人之心,在崔老祖宗找人驗明那繡屏之前,她不想打草驚蛇,先要穩住這桂嬤嬤才是。
夜晚,崔府崔國公書房。
“你說,最近老祖宗將許多錢莊,鋪子都寫到了表姑孃的名下。”崔國公坐在書桌後面,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大總管。
“是的,國公爺,今日,小的恰好跟衙門的王主播喝酒,是他親口說的,絕對不會有錯。”大總管道。
崔家的大總管之所以將這個訊息這麼快就告訴自家主子,實在是因為崔家的家業有大半一隻在老祖宗的手上,這些年,崔家之所以這麼一副母慈子孝的樣子,也是為了老祖宗手中的家業,可如今,憑空冒出一個表姑娘來,還被老祖宗偏疼的厲害,將自己名下的許多嫁妝都轉到了表姑孃的名下。
這表姑娘遲早要嫁人的,如果嫁了人,不就帶走了崔家的大片家業嗎?以國公爺的為人,豈會輕易罷休?
再說了,如果沒有了崔家的這大片家業,用什麼來維持崔家的榮光?那他這個大總管做著,又有什麼意思?
“以後老祖宗和表姑娘那裡有風吹草動,給我好好地留意著。”崔國公臉色陰沉,他才是崔家正經的主子,那個老太婆難道真以為她就是崔家的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