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國公不是不知道自家夫人的那點心思,可在他看來,兒女的婚事,追求的還是最大的利益,如果南平侯府這門婚事推脫不了,他還是會把女兒嫁過去的。當然自家夫人能找到另外的解決方法,他也不會出手阻止的。
“兒子明白了。”崔蘭池明白了自家父親的態度,從崔家的利益來考慮的話,父親這樣的想法也沒有錯,只是他自然是心疼自己妹妹的,對自家孃親的所作所為,他是不贊同,也不阻止,順其自然。不管怎麼說,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竇家表妹的分量自然比不上自己的親妹妹和心愛的語嫣表妹。
第二日清晨,竇子涵睡的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就被含笑和阿蓉喚醒了,梳洗打扮之後,到了大廳之上,稍微等了片刻,崔四姑娘和崔家兩位公子也收拾妥當,一起準備出門了。
當崔四姑娘看到竇子涵的打扮後,還是忍不住心中嫉妒了一下,看來老祖宗如今是越來越疼愛這個野丫頭了,她頭上的那根簪子,可是她很久以前就看準的,平日裡,在老祖宗面前,她不知奉承了多少回,也沒有得到,如今竟然被這野丫頭給得去了。
越想崔四姑娘就覺著委屈,但她不會當著眾人的面把心中的不滿發洩出來,因著這個緣由,她心中老祖宗也多了一份不滿。
崔大夫人看著竇子涵的裝扮,目光閃了閃,如果僅從相貌來看,這個野丫頭打扮起來,是京城大多數名門閨秀都比不上的,還真是個美人胚子,奪人眼球,將自己為自家女兒準備的生生的比了下去。
可就算這樣又如何,沒有什麼好的家世和身份庇護,今日去了荷花會,固然會吸引許多名門公子的注意,同樣也會引起許多名門閨秀的嫉妒之心,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不過這樣也好,才方便她的計劃實施,如果今日能做成這野丫頭跟南平侯府的婚事,這野丫頭打扮成這樣子,才好呢,心中這麼一想,崔大夫人看竇子涵也不那麼礙眼了。
崔家去的是兩輛馬車,竇子涵與崔四姑娘一輛,崔家兩位公子一輛〗人隨行都帶了一名丫鬟,崔四姑娘自然帶的是她身邊的一等丫鬟,竇子涵帶的是含笑。馬車空間很大,兩個小丫鬟規規矩矩地坐在門邊。
出了崔家的府門,竇子涵大大地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氣,此時,正是七月時分,一年中天氣最熱的時節開始到來,但這東唐皇朝京城的綠化還是搞的挺好的,綠樹成蔭,讓所有的建築物幾乎都被籠罩在了蒼翠的綠色之中,無來由地讓人感到暑氣消退了幾分。
和崔四姑娘這樣的人坐在一起,竇子涵就覺得有些彆扭,這位表姐她還真說不出對方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但她卻能分得清對方說的話,那句是真情,那句是假意。
馬車裡的空氣有些凝滯,竇子涵心下嘆息一聲,在別人的屋簷下,沒有傲嬌的資本呀,當下語調故意變得討好地道:“聽說去年,表姐就參加過荷花會了,能對錶妹我講一講嗎?”
“啊,表妹說什麼?”崔四姑娘心中有事,臨行前,自家孃親分明是暗示了要在今年的荷花會上弄點手腳,而且極有可能是針對這位表妹與南平侯府那個討厭鬼的。
崔四姑娘她心中多少還是有些矛盾和緊張的◎一這計劃出了錯怎麼辦?出了錯沒關係,要是連累了自己那就不好了,孃親又不告訴她具體的計劃,讓她心中一點底都沒有,要是她也知道了計劃的詳細過程,也可以事先配合,要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她又該怎麼收場,不乾到自己身上才是?
崔四姑娘心神不寧中,反覆思量在荷花會上有可能發生的種種可能,才沒有聽清竇子涵的話。
從一上馬車開始,竇子涵就一直在觀察這位崔四姑娘,不就是去參加荷花會嗎?又不是上刑場,這位表姐怎麼看起來心事重重的,莫非是,這荷花會上有這位表姐的心上人?
對了,她這幾日好像聽說崔家與南平侯府有婚姻之約,又聽說那南平侯府的七公子不是個省油的燈,莫非這位表姐是在為這門婚事煩心?
“姑娘,表姑娘剛才問您,說您已經不是第一次參加荷花會了,能不能對她講一些荷花會上的事情。”崔四姑娘的貼身大丫鬟聞言,這時開口對自家主子提醒道。
“是呀,子涵是第一次參加這荷花會,心中有些緊張,想聽表姐講一講這荷花會的的事情。”竇子涵再次重複道。
“哦,這個呀,那表姐就將我知道的說給你聽。”崔四姑娘恢復了鎮定,心中頓時瞭然,她就說嗎,這野丫頭第一次去這樣的場合,怎麼會不怯場,當下倒是打起精神,給竇子涵講述起來,講著講著,這車廂裡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