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不要穿成那鮮豔模樣。”
朵兒道:“總還有好些年,娘娘可意地穿便是了。這會兒又嘆個甚的氣來?我看娘娘平日裡也不很穿這豔色。”玉姐笑道:“這倒也是了,我只想,章哥有了媳婦,我非但豔色不能穿了,嫩色了穿不了了,畢竟上了年紀了。”說便撫著臉。
朵兒道:“娘娘不用摸,我今早才看的,連個細紋兒都沒有,”又側耳一聽,“大姐兒好醒了哩。”玉姐忙說:“抱她來我瞧瞧。”朵兒道:“恁多孩子,娘娘只心疼大姐兒一個。想是兒子多了便不稀罕了。”
她兩個正看大姐兒時,於向平卻急步走過來,垂手立在一旁,待玉姐將大姐兒與乳母報了,方湊上前來,道:“娘娘,慈明殿那位,病了。”
皇太后自退居慈明殿裡“安養”,平素也不缺衣少食,也無人朝打夕罵,只是沒幾個人往前奉承。二十一娘有心侍奉他,卻有九哥發話,不許叫她教壞了二十一娘,二十一娘性情溫順,便也不與兄嫂強爭。節慶之時,也要請她出來露面,陳烈之妻每逢此時,也要往來看她。淑太妃恐她生事,每她出來,便也與王氏一道在她左右,名為跟隨,實有監視之嫌疑。
雖如此,皇太后也錦衣玉食榮養數載,如今一朝病了,帝后二人少不得親往探視。
玉姐與九哥到時,御醫已把過脈來。診得是油盡燈枯之症,也是鬱結於心之故。九哥並不說話,玉姐便說:“好生將養,未必不能養回來,不拘甚藥,只管用來。”
御醫聽她這話兒,也只是要皇太后不死而已,心道,這確是難了,壽數兒盡了,回天乏術。想這帝后二人待皇太后不過面子情份,又想皇太后生事,能有這般下場,也算是不差了。自孝愍太子至於今上,兩對夫妻都能叫她得罪個透,也是能耐了。這卻也好,不用怕治不好皇太后,連累得自己被遷怒問罪了。
口上卻說:“臣盡力。”
諸人皆知皇太后行將不起,卻也假模假樣兒照顧她,過不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