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好上太多,她原本便是沒甚大志向的人,小富即安。
洪謙夫婦見她無話,便退將出來,又將三個兒子攏至跟前,越看越歡喜。
那頭酈玉堂回家,抓著申氏的手兒,絮絮叨叨說著他那孫子。申氏平日想這章哥想得暗處抹淚,卻又須得在人前歡笑。有個人與她一道說說章哥,她心內原是歡喜的,初時聽酈玉堂誇讚,極是開懷,也順著他說。酈玉堂酒多了,有些個人來瘋,越說越囉嗦,申氏漸聽出味兒,臉兒也變了,指戳他額上:“你終改不了這脾性!”弄得九哥在家裡便不大快活。
這兩處皆算是好的,總是夫妻和睦,又各心安。宮內官家卻在焦躁!見著皇后,便想著她對孝愍的不好來。頭悶在被子裡也不理她,與了皇后一個沒趣兒。皇后走開了去,官家又覺偌大宮殿,空空落落,心又生淒涼之感。閉上眼,九哥與諸臣飲宴的樣子漸又與孝愍重成一個人,都穿著一樣的衣裳。又想章哥生得白嫩肥壯,眉眼如畫,他已記不起自己孫子模樣了。
一夜也不曾睡好,次日起來便有些精神不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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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官家因正旦這日大宴,一整個正月裡都不甚好,勉強支撐而已。有些個典儀只露個臉兒,有些卻需扶持方能全禮。朝廷上下都看在眼裡,暗道官家恐要大行了。皆於心裡思量如何備此大變!
政事堂諸人大為著急,又有戶部尚書急得將要上吊,不顧著新沒過,各衙尚未理事,非軍國大事不議的成例,巴巴兒尋上了梁宿:“相公,聽說昨日宮內又召御醫了?”梁宿將臉兒一板道:“此非爾等可問!”戶部尚書急道:“非是下官多事,為備戰胡人,庫內銀錢實不多了,硬擠也硬不出辦一場大事的銀錢來了。”
梁宿自是明白“大事”是甚事,無非是官家的喪葬銀子罷了。戶部尚書道:“原有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