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氏雖有此意,眼下一門心思卻是忙著五哥之事,因連嫁兩女,她在江州這二年經營之盈利貼進去八成,五哥放定雖不需太多,然接著便要娶了齊氏,這花費便又不小。且五哥成婚,又要與他另收拾房兒來住,虧得四姐、五姐已嫁,否則這後衙還沒有這許多房兒哩。
將將把新房收拾利落,再看庫房,也空了一半兒,申氏將指頭一曲,卻舒了口氣。只剩六姐、七姐兩個女兒並六哥、七哥、八哥、九哥四個兒子了,五哥成婚,過兩個月便打發往京中謀個小小官職,頂門立戶去。六哥也快了,她這擔子已卸了大半。酈玉堂在江州不過二、三年,再留個二、三年也是應有之意,界時底下幾個婚嫁的錢也都有了,並不用動她的嫁妝,手上也能留些老項。
申氏一開心,便有幹勁兒,見何人都是笑盈盈,心頭將五哥娶妻之事想而又想,再無疏漏處,又想起九哥來。九哥近來略瘦,申氏撫養大了幾個男孩兒,知道他到了這年紀是要抽條長個兒了,瘦些兒也是尋常,當年四哥在這個年紀便是瘦似麻桿兒,只吩咐著廚下燉好魚好肉與九哥吃。
酈玉堂雖不管事,到底有九個兒子,前頭八個一個接一個地來,總在他眼前過過一回,見九哥這般,也只笑一句:“俗話兒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他倒好能吃哩!”申氏心道,你本就窮,兒子靠你養,早餓壞了,我有好的與他吃,你倒說嘴。口上卻道:“他躥個兒哩,錯眼不見便長一寸,這長出來的肉要哪裡出?還不是靠飯頂上?”
酈玉堂道:“我總說不過你。”
申氏道:“不用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