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2 / 4)

小說:女戶 作者:沸點123

竟收拾了包袱籃子,往裡考試去了。數日後,面黃眼青地出來,洗過澡,扒兩口飯便睡。那頭秀英又急切抱佛腳,求遍神仙求保佑洪謙得中。斜對門之程宅內,素姐、林老安人早與菩薩求了無數人情,玉姐亦著急,不著急著,唯蘇先生一人而已。

一月過後,發出榜來,程謙卻並不曾中。兩家上下許多人,便如叫抽了筋一般,做甚事都懶洋洋。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完結,去呼呼,明天開始日更哈,依舊相約18點。

☆、46青眼

想洪謙此生;二十歲前便從沒用心讀過書,且最恨滿口仁義道德之輩,為此不知生了多少事端。二十歲上做了贅婿;便是絕了科考之路。他原就在這事上頭不甚用心,甚而至於對那一等讀聖賢書的人,也沒甚好評價。自打出了孃胎,洪謙就沒想過自己會有下場考試的一天;遑論考中。直到程老太公拐騙回來個蘇先生。

洪謙從未想過程老太公對他還有這般期許,初覺於江州這地方好生照看老婆孩子,不拋妻棄子,也不敗家;便也算是個好人。然則女兒一年大似一年,總不好再叫她招贅。招贅也招不來甚樣好貨色,女兒家,因夫而顯貴,指點四方是一個說法兒,丈夫無能而不得不支撐家業,又是另一樣境遇了。是以洪謙也動過自家用心的念頭,只這一份上進,亦非科考,乃是用心經營,發家致富而已。

哪料程老太公鐵了心腸,寧可死前改了契書,也要叫他早些試試下場?程老太公實與洪謙有恩,非特收留於他,更是耳濡目染,使知這世上真有那等不是假道學、又能通家事的男人。更兼有蘇先生在側,洪謙硬要賭上一口氣,這才有了溫書考試之舉。

豈知這一考便做了秀才,眼見了許多好處,又以在這紅塵中打滾,知道沒個身份做事不便,便也動一動這念頭,倒不是非要做個官兒不可,卻是要有個出身,舉凡與人交際抑或是兒女說親,總要比那白身佔個先兒。

自中了秀才,洪謙心中不是不得意,雖有蘇先生說舉人試不同於秀才試,他也不甚放在心上,自以不求頭名,胡亂混個在榜卻是不難。哪知竟在舉人試上折戟。雖上口上說不甚在意,然這“輸贏”二字,一旦說出來了,便不能不上心。

待榜出來,洪謙未中,他自家雖不如妻子等人那般沮喪,也是小有不快,甚而至於當面沉著,還依舊上街,又打傳送了同中秀才的一位同年中了舉人的禮物,出去吃了一回酒,且未曾吃醉。回來卻順手捎了瓶酒,自在書房裡吃了一回寡酒,酒入愁腸,吃完便睡。待蘇正尋來,已是滿室酒氣。

蘇先生自家也做過書房裡吃酒這等事,卻是與一、二知己,臨窗夜話,詩文下酒,好不風雅愜意。也曾醉過,那是“我醉欲眠君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何曾似洪謙這般爛醉如泥?推開門兒,鼻子尚未動上一動,臉上先覺一股酒氣撲來。蘇先生走進幾步,見洪謙這借酒澆愁的頹喪樣兒,不由怒從心頭起。

口上不認,洪謙終聽過他幾回教誨,蘇先生實見不得人這副沒志氣的蠢樣兒。未開言先冷笑數聲,門口兒站上一站,且待這滿室酒氣散去,再慢慢兒踱至洪謙面前。

洪謙宿醉,本就頭疼,一聽蘇長貞這陰陽慢氣的笑聲,只覺兩太陽上一陣抽動,情知蘇長貞開口,必定沒有一句好話。且說這位蘇先生,教過天子、做過御史、當過考官、入過六部,餘者不論,單說憑一張口便將太子逼得要上吊,足見太子脾性之好,先生功力之高。且這做御史的,從來罵人是一把好手兒,想怎生罵便怎生罵,單隻看他心情。想罵你十八代祖宗,便不會止罵到第十七代。想罵得斯文,便不會說得直白。想揭你的皮,便不會與你留餘地。

晃晃悠悠自榻上爬起,彼時入秋,天氣微涼,關門尚不覺,蘇先生推門而入,外間涼氣一進來,洪謙清醒幾分。待室內濁氣散去少許,洪謙抽一抽鼻子,便聞到許久不曾聞過的酸腐之氣——確是難聞。

眯一眯眼睛,洪謙面無表情,倚著隱囊,軟如一灘泥,端的是坐無坐相。

蘇先生不看還好,一看之下也不冷笑了,足下一頓,道:“你好學武鄉侯,高眠臥不足,卻不知有無武鄉侯之能為?李白斗酒詩百篇,張三隻好鬥酒罵大街!學人醉酒,怎不學人作詩來?”

洪謙只覺頭疼欲裂,原本當好生梳洗,換身乾淨衣裳,喝碗醒酒湯來,再享受嬌妻愛女之軟語安慰。眼下倒好,滿身酒臭、一件髒衣,口都不曾漱,又招一頓臭罵。偏生蘇先生雖不受他拜師之禮,卻實打實教了他這幾年,他委實不好似少年時那般一言不合便與人翻臉,只得黑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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