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秀英因他說話晚,總怕他笨,得閒便抱他來教。蘇先生眼風掃處,便見這一對父女立在屋內,咳嗽一聲:“開始罷。”師生各歸其位。蘇先生先與玉姐講一篇功課,令自去抄誦。卻又不與洪謙說功課,只命:“先將字重新習來,不學會寫字,便休再入場。”
玉姐正低頭抄寫,聞言抬頭,顧不得手中筆,問蘇先生:“我爹怎不會寫字哩?”
蘇先生將眼一斜:“他這也算會寫字?”
玉姐道:“比我寫得好多哩。”
“他比你也大得好多哩。看似工整,實則不然,顯是少年時不曾用過功,如今臨時抱佛腳抱來的!”
玉姐一皺鼻子,蘇先生卻不令她說話,反說起這科考試來:“人都說文無第一,多少落第者亦有真材實學,卻不知拿出來一比,總是有不足之處。便譬如眼下,有多少秀才能中舉人 ?'…87book'不中的便不活了麼?為人當寵辱不驚,一驚一乍,能成甚事?”令洪謙先將那“不自棄”抄上百遍再說其他:“分明也有些韌性,怎地荒唐買醉?”
玉姐道:“那考試還有謄抄的哩,也不耽誤……”她這卻是為父親而與蘇先生唱一唱反調兒。
蘇先生冷笑道:“你懂甚?所謂謄抄,不過是防著有些兒小聰明的辦壞事兒罷了。我與你說過甚?吃不得苦、用不了功的,從來都不是好人!昔年有個寫狗爬字兒的,因字不好叫黜了去,果然是個賊!竟不練字,轉投了北地胡人,與那狼王籌劃,轉而南侵。似這等人,讀書便不肯走正道,做甚事能正?便是朝廷錄了他,也是收一奸佞而已。寫字於讀書中已是極容易之事了,只要肯下力氣,總能寫得似模似樣,這人連這一點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