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謙就令人把錢抬回去,吳家兩侄子忙不迭答應,皆想:先收了錢,到外甥女兒週歲,堂舅舅們再來趁些酒錢。
吳二郎也缺錢,被侄子一掇攛,也勉強應了,心中卻與侄子想的一想:幾個臭錢就想打發了人,你們想錯了我!區區二十貫就令人不認親女,你們想得倒美!
吳二郎也讀書識字,當場立下字據,某年月日,取程家錢二十貫,許大姐兒滿月週歲不再登門。程謙又央里正作證人,皆簽字畫押,程家是拿進去程太公籤花押。
一貫錢一千文,串起來老大一捧,何況二十貫?幾十斤的銅錢,三人分揹著,猶要爭你多我少,來往路人看得分明。
至些,套兒已經做下了,程老太公書就狀紙,招來程謙:“與我換了衣裳,送吳家上公堂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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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得好,“前生不善,今生知縣;前生作惡,知縣附廓;惡貫滿盈,附廓省城”,本地名叫安順縣,就是一個附廓之縣。縣令與知府呆在同一座城裡,做好做歹,上峰全看在眼裡。虧得地方富足,縣令又有些門路,方忍住了呆得下去,與知府倒也處得來。
這個縣令最近脾氣十分之不好,他乃是東宮一系,本人本事不大,且入不了核心。他的身份好有一比,便如那名師的“記名弟子”。近來東宮不順,弄得縣令也跟著暴躁,雜事推與主簿等。
接了程老太公狀紙,縣令不由皺眉,縣令往日也是見過這程老太公的,三節兩壽,程老太公也都要備一份禮物送來。且知他是有功名之人,這狀紙是不能不接的了。
程老太公平素因家中無男丁,倒也著意交好些差役,圖個好使喚。他自己是秀才,死了的兒子是舉人,又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