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了家鄉的味道。”
楚王妃一愣,她沒想到,在那麼大件事前面,大姐會故言其它。
但,她又不好意思直接逼問大姐,只能尷尬一笑,拿起一顆梅子,置於口中。一陣酸味從舌尖襲來,讓她覺得倒牙。
“你們進來前,我在回憶往事。”皇后十分親切地說:“不覺想起了,我十五歲出嫁那年的情景,你們可曾記得?”
“當時的情景,那麼熱鬧,我們一生一世都忘不了的。”宋夫人介面道。
楚王妃並沒有說話,因為她太瞭解自己這個皇后大姐了。
大姐絕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陳年往事,裡面定是有什麼原由,還是等摸清情況再說吧。
皇后的目光從兩人身上溫柔地拂過,“瞎說,我看你們都忘了。當年父王,把我們三個叫進密室訓話,除了我,你們就沒人記得。”
宋夫人爽朗一笑,道:“父王的話,我還倒真忘了,三妹你可曾記得?”
眾目睽睽之下,楚王妃不好意思再沉默不語。
她一邊揉捏著手中的絲帕,一邊低聲道:“好像是說,外面不比家裡,凡事要萬分小心謹慎,千萬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皇后的眸子裡波光閃動,十分激動地抓住楚王妃的手,吃驚地說:“我萬萬沒想到,你還記得。”
楚王妃的身體一震,一種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難道說……,不,絕對不可能的,大姐遠在萬里之外,她不可能知道。
轉眼,楚王妃換上一副嗔怪的表情,道:“皇后姐姐今日興致好高啊,是想拿我們取笑呢?還是想好好教導教導我們?”
皇后把手輕輕地放在楚王妃的肚子上,笑道:“你啊,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肚子都快顯露出來了,這事還能瞞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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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妃的臉皮不停抽搐起來,她緊緊地捏著手中絲帕,道:“大王的孩子,有什麼好瞞的。”
皇后輕輕一笑,黑色眼眸突然深沉起來,“真是楚王的骨肉,自然是光明正大的。可,我怎麼聽說,幾年前楚王就已經不再寵幸你了?”
楚王妃低頭,輕聲道:“皇后姐姐,這種謠言信不得。”
皇后哈哈大笑,道:“那是,咱們姐妹一場,我自然不會相信你和身邊侍衛廝混的傳聞。不過,今日,姐姐一好奇,就把那侍衛喚來。仔細一瞧,那傢伙賊眉鼠眼,很讓人討厭。我轉念一想,斷然不能讓這種人敗壞了妹妹的清譽,於是手起刀落,把那人裝到了前面那個木匣子裡。”
楚王妃猛地抬起頭,朝前望去,只見那個木匣子不是很大,最多放得下一個人頭。
寒風不知道從何處來,一陣陣竄進楚王妃的身子,讓她渾身直打哆嗦。
“妹妹,你沒事吧。”皇后的話是溫柔的,體貼的,慈祥的。
可在楚王妃聽來,那彷彿地獄裡的鬼哭狼嚎一般,讓人膽戰心驚。
他不是她的第一個情人,所以他們之間的情意,在她的性命和富貴面前,是渺小的,脆弱的,無力的。
楚王妃很快回過神來,苦笑道:“皇后姐姐,說的極是,那個人很是讓人討厭。這兩日舟車勞頓,妹妹很是疲憊,如果皇后姐姐沒別的事,妹妹想回去休息了。”
皇后嫣然一笑,道:“其實這次叫你來,也沒什麼別的事。只是那人是你們楚國的人,我處理完後,覺得欠妥,便想到喚你來,將匣子領回。”
到這一刻,楚王妃終於體會到了大姐的惡毒。
楚王妃戰戰兢兢地抬起頭,望向那個滿面笑意的皇后大姐,只見她那雙黑色的眸子,深得讓人看不到底。
“既然如此,妹妹領回便是。”說罷,楚王妃站起來,一步一步朝那個木匣子走去。
楚王妃在木匣子前,停下腳步,一股濃濃的檀香木味,混合著絲絲腥氣,撲鼻而來。
楚王妃強忍著眼眶中的淚水,虛弱地彎下身子,捧起地上的木匣子,失魂落魄的朝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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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皇后的聲音在楚王妃身後響起:“楚逸君這個廢公主,不過是你女兒貴妃路上的小石子,姐姐很樂意替你把她辦了。但是,一個聲名狼藉的母親,卻會讓她萬劫不復!還是父王說得對,外面不比家裡,凡事要萬分小心謹慎,千萬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跟不能讓人家抓住把柄!”
【把柄】兩個字,猶如一道晴天霹靂,把楚王妃劈得七葷八素,她的身子如垂柳般前後搖擺了幾下。